有人出聲附和:“誰不是呢!咱們以後可還得跟她睡在一張炕上!”
此話一出, 除了確認會搬出去的喬珍珍, 其他人也相繼露出愁容。
宋桂花安慰大家:“喬玉蘭的病應該沒那麼嚴重,剛剛大隊長不是說她人已經清醒了嗎?”
“這話也就你信,她發病時咱們又不是沒看到, 怎麼可能說好就好?”
膽小女知青轉頭來問喬珍珍:“喬珍珍,她不是你的堂姐嗎?你知不知道她到底得的什麼病?”
喬珍珍搖頭:“我可不知道她發的哪門子癲?”可能是算盤落空,一時接受不了,被刺激地犯了瘋病?
眼看在喬珍珍這邊沒有打聽到任何有用的訊息,膽小女知青深深地嘆了口氣:“早知道我就學喬珍珍了,直接跟大隊長拒絕,想來大隊長也不可能強迫咱們跟她住一塊吧?”
她話音剛落,宿舍大門就猛地被人推開。
鄭麗麗一臉怒色地衝了進來, 一上來便是興師問罪:“喬珍珍!你好歹毒的心,玉蘭怎麼惹你了?你要這麼詆譭她,害得她現在被綁在衛生室裡,想回都回不來!”
喬珍珍滿臉莫名其妙:“誰詆譭她了?事情是她自己做的,難不成我還能逼著她?”
其他女知青見鄭麗麗一回來,便是為喬玉蘭出頭,此時也紛紛為喬珍珍鳴起了不平。
“對呀, 這可是大家親眼所見。不止我們, 大隊長他們也都看見了。”
“鄭麗麗,你沒毛病吧?喬珍珍才是受害者, 喬玉蘭不僅要向喬珍珍道歉,過兩天還要賠錢呢!”
鄭麗麗恨恨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就是合起夥來欺負她一個!”
鄭麗麗這話一說完,立馬引起了眾怒。
“我們怎麼合起夥來欺負她了?她要不是發病,我們會去綁她嗎?”
鄭麗麗道:“玉蘭壓根就沒病,她神志清明得很!”
事發時,鄭麗麗正在自留地摘菜,所以沒有親眼看到喬玉蘭發病的場景。
等她趕到衛生室時,喬玉蘭已經被綁得動彈不得,一看到她便掉眼淚,好不悽慘的樣子。
喬玉蘭口口聲聲稱自己沒病,想回去,然而衛生室的醫生死活不肯放人,讓她繼續留在衛生室裡養病。
鄭麗麗有心想帶她回來,可醫生說,她一個人說了不算,除非所有的女知青都同意。
她只能先回來,結果一到宿舍門口,就聽到大家正在說喬玉蘭的壞話。
宋桂花見鄭麗麗褲腳上全是泥點子,猜到她應該是還沒搞清楚狀況,忍不住勸了一句:“你想替人出頭,好歹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
有女知青伸手去拉宋桂花:“桂花姐,這人是非不分,你別搭理她!”
“鄭麗麗,你既然覺得喬玉蘭沒病,那就犧牲一下自己,好好照顧她。只要大隊長同意,我們甚至可以給你們騰地方!”
“對呀,鄭麗麗你去跟大隊長申請,讓你們兩個單獨住,也算是為大家做了貢獻。”
鄭麗麗見眾人看她的眼神中,皆是不理解。
她咬住下唇,神情裡有片刻的茫然,一跺腳,決定先聽從宋桂花的建議,去村裡打聽下剛剛發生的事情。
待她走後沒多久,又有人找來了。
“珍珍姐——”一個小女孩怯怯地站在院子裡。
喬珍珍聽到動靜,從宿舍裡出去,看到言言,總算想起她們之前約好要上山採蘑菇的事情。結果中途出了喬玉蘭的事,她徹底把這事給拋在了腦後。
現在都已經下午三點多了,上山下山都要時間,肯定是來不及再去山裡採蘑菇了。
喬珍珍歉聲道:“言言,不好意思,我把這事給忘了。”
言言擺了擺手:“是我先去不了的,我爹生病了,我得留在家裡。”
喬珍珍蹙眉:“你爹生病了?嚴重嗎?”
言言眼眶一紅:“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哥中午就去山裡採藥了,估計很快就會回來。”
喬珍珍安慰道:“你別擔心,你爹肯定會好的。”
喬珍珍知道老賀頭已經在床上躺了有半年,一直下不來床,這次應該是病情突然加重了。
言言“嗯”了一聲,朝她揮了揮手:“珍珍姐,我得回去了,我們下次再去採蘑菇。”
喬珍珍應了下來,送她離開。
然而到了下午六點,言言又過來了,還帶了滿滿一籃子的蘑菇。
喬珍珍看到她,很是意外:“你爹的病好轉了?”
言言點了點頭:“我爹吃了藥就睡下了。”頓了頓,“對了,這些蘑菇給你。”
喬珍珍愣了:“這麼多蘑菇,是哪來的?”
“我哥採的。”
喬珍珍恍然大悟:“對哦,你哥下午在山裡採藥。”
看來老賀頭的病情並沒有她想象中的危急,不然賀景行哪裡還顧得上採蘑菇。
言言把東西送到後,就準備回去了。
喬珍珍想到這麼多蘑菇,她肯定吃不完,趕忙叫住她:“我吃不了這麼多蘑菇,只要給我留一點就行了,其他的你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