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說:“就是大伯,伯伯。。”
“哦。”幼年劉宣伯明白了:“伯伯,你能治好我弟弟嗎?”
真等聽見劉宣伯喊伯伯了,許陽不禁鼻頭一酸,又想起了高華信。
作為一個謹慎的醫生,他這一輩子極少極少說過滿打滿算的話,但現在望著這個稚嫩的面孔,他露出笑容,堅定地說:“你放心,我肯定會把他治好的。”
幼年劉宣伯仰起頭,揣著手說:“不許騙人。”
許陽摸了摸幼年劉宣伯的頭,說:“放心,我從不騙人。”
幼年劉宣伯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拉鉤,騙人是小狗。”
許陽微笑著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指,跟小屁孩拉了一下,然後說:“汪汪……”
幼年劉宣伯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年幼的他哪裡知道成年人還有這種套路,而後他立刻哭了出來:“哇……”
小屁孩哭著要去找媽媽了。
“哈哈哈……”許陽大笑起來,他也沒想到老河豚年幼的時候這麼愛哭。
許陽趕緊追上去:“哎,別走,跟你鬧著玩呢。別哭呀,三胖子。”
“哇……”本來前半句還好, 結果後面一個三胖子出來, 幼年劉宣伯哭的更加厲害了。
劉父和劉母剛抱著劉小弟出來,就看見大兒子哭著跑過來。
“怎麼了?”劉母詢問。
劉宣伯氣呼呼一邊哭著, 一邊悲憤地指著許陽,抽泣聲讓他說不出話來。
劉父和劉母疑惑地看向許陽。
許陽摸了摸鼻子尷尬地走開了。
結果劉父和劉母又罵起了劉宣伯,說他肯定是調皮搗亂了。這一下子三胖子哭的更兇了。
劉父劉母很不好意思地給大家道了歉,說給大家添麻煩了。
醫院裡面的工作人員全都尷尬地笑了, 因為他們是全程看著的, 有些心虛啊。
沒能泡成茶的小吳,摸著下巴奇怪地問:“許大夫是怎麼了,平時不是挺和氣的嘛?這怎麼還跟小孩子較上勁了?”
湯承祖大夫摸了摸下巴,眯著眼睛說:“我怎麼看著像有仇似的。”
小吳納悶問:“跟誰啊?”
湯承祖沒好氣說:“當然是跟人家爸媽了, 難不成還能跟這麼屁大的小孩有仇啊?”
小吳琢磨一下, 好像也是,然後就奇奇怪怪地看著許陽了。他把目光收回來,可臉上仍不減困惑。
最後他搖搖頭,走開了, 可剛走出兩步, 卻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許陽,他發現許陽醫生竟然在笑!
……
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梁豔同志基本每天都會來這邊,一直在跟朱老請教蟲類藥的適應症, 還有相應的科學原理。
當然, 在這裡面也遇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組方。
中藥其實比較少見單味藥治療某一種疾病的, 蟲類藥也是如此。比如治療癱瘓, 雖然蟲類藥是可以入絡搜剔,但也是需要其他藥物一起發揮作用。
但是西醫的研究卻不是這樣的,你既然說蛇對治療乙腦後遺症有用, 那這裡面肯定存在某種有效物質啊,他們得從這裡面把這個東西找出來。
這就是邏輯所在。
那你說其他中藥也對乙腦後遺症有用, 就比如許陽他們開給劉小弟的方子, 就涵蓋了很多。
他們也會對其他的中藥進行研究, 但隨後他們會發現這裡面沒幾個藥是有效的。
所以這就是我們經常能聽到某某大科學家,為了治療某種病, 研究了幾百種傳統中藥方子裡面的中藥,結果發現有效的中藥竟然沒有幾種。
但是這些沒用的藥放在中醫手上, 卻常常能出現很不錯的效果。
所以科學研究一定要更加關注中醫組方的研究, 而不是單味藥的研究。
只是在這一點上, 從50年代開始一直到後世,做的都不是很到位。
尤其是在這個剛剛開始的年代,更是如此了。
所以為了解決這個矛盾,朱老只能選擇求同存異了。所以他選擇了針對性比較強的幾種蟲類藥,蜈蚣,烏梢蛇,還有殭蠶, 還有廣地龍。
其中烏梢蛇,朱老選擇了炙烏梢蛇和烏梢蛇兩種, 看看炮製和未炮製的烏梢蛇會不會檢測出不同的有效物質來。
朱老也邀請過許陽加入,只不過許陽卻興趣缺缺,朱老也就不強求了。
一週後, 在朱老與梁豔帶來的團隊討論的正激烈的時候,劉家人又來了。
見許陽在這邊,劉父劉母匆忙過來:“許醫生, 許醫生啊。”
許陽回頭,見是這幾人,他點頭微笑,伸了伸手:“請坐,怎麼樣了?”
劉父抱著孩子,有些激動地說:“能說話了,能說利索了。”
劉母催促小的道:“快,叫許叔叔。”
劉小弟看著許陽,怯生生地喊:“許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