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擒下獅妖王

小說:太素脈法騙局 作者:看泉聽風

慕臨淵這一劍來的太突然,莫說海島上的眾妖,便是長寧都沒反映過來,直到被劈開的海島緩緩的下沉,海水洶湧翻騰時,眾妖才察覺到整個海島連同守護的陣法都被劈開了。

“何人在此放肆!”如雷鳴的怒喝聲響起,伴隨怒喝聲是一道極快的遁光,遁光黑中隱帶血色,一看便知不是正派法門。長寧這時才從大師兄的一劍中回神,“師兄,有人要逃!”她連忙給師兄傳音,不過她話還沒有說話,那道遁光就似進入了另一個空間,頃刻間氣息全無,長寧大吃一驚,這人用的是什麼遁法?怎麼如此厲害?她所知道的遁法中也只有蕭湛那次的血遁法才能跟這媲美,這遁法甚至比血遁更厲害,人像是憑空消失一般。

慕臨淵見長寧一眨不眨的望著遁光消失之處,莞爾道“不用急,獅妖王已被我抓住了。”

“遁光是獅妖王的?”長寧詫異的問,她以為怒吼聲是獅妖王出的,他還準備跟大師兄決一死戰。

“聲東西擊罷了。”慕臨淵長袖輕輕一揮,左手虛空輕輕一抓,又攏下了十來道遁光。長寧凝目細看,遁光中泰半都是體態肥碩的海獅,海獅外形憨厚,即便這些海妖比尋常海獅要大上不少,看著也十分憨態可掬,肥嘟嘟的身體整個趴在地上,一雙雙銅鈴大的眼睛轉都不轉的看著慕臨淵,嘴裡胡亂喊著大老爺饒命,嘴邊鬍鬚亂抖。

長寧聽他們喊師兄為大老爺,忍不住好笑,但思及他們的作為,小嘴又抿了下,神色微沉,不管是強搶民女,還是用心咒經控制凡人都是罪不可恕。

慕臨淵哪裡會聽小妖們的分說,放出一網兜形狀的法器,法器往海面上一兜,就撈起了無數蝦兵蟹將,他將法器收入自己的隨身洞府,對長寧笑道“我們回去吧。”他見鶴兒似笑又怒的神色,猜她應該是這些獅妖的原型,神識一掃,又從深海處撈了幾頭躲得遠遠地小獅妖,送入自己隨身洞府,等教調好了送給鶴兒玩。

長寧在宗門聽慣了白師姐他們說大師兄、大師姐如何厲害,連墨師姐都說過尋常金丹散修甚至擋不住他們一劍之威,可真正看到大師兄如此輕描淡寫的就收了獅妖王還是有點接受不能。她低下頭暗想自己打下一個金竹島都要那麼多道兵幫助,還耗費了好些太陽真火,師兄只要一劍就好了,這差距大的讓長寧連自卑的情緒都興不起來。

慕臨淵如何不知她的心思,他微微笑道“你也不用羨慕,等你到了金丹也會如此。”鶴兒真元渾厚,又修煉天妖法相,慕臨淵猜她進階金丹可能會有不短的時間,但攻擊力肯定要比同階強上許多,別的不說,她現在肉體強度都已堪比金丹了。慕臨淵暗自思忖自己是不是要去學些體修的法門,不然他遲早比不過師妹大力。

“獅妖王不也是金丹妖獸?他連跟師兄正面對敵的勇氣都沒有。”長寧可不認為所有的金丹修士都有一劍殺敵的本事。

慕臨淵道“他是幹慣無本生意的,行事一向謹慎,極少正面對上上門尋仇的修士。”獅妖王專門打劫海商,能做海上生意的都不是普通人,哪怕是一個小海商在6地都有可能是個大家族,家裡供奉幾個金丹真人不稀奇,被打劫請人找回場子是常事,獅妖王遇多這樣情況就知道怎麼應對了。

本事弱的,他聯合兄弟們一起截殺;本事強的就奉上厚禮賠禮,他身後有龍宮當靠山,等閒尋仇都能擺平。慕臨淵不是來尋仇的,自也不會跟他多廢話,直接擒下了讓侍衛慢慢拷問就是,“且他自從佔地為王后,酒色財氣無惡不沾,早沒有了上進之心,修為一事不進則退,他現在是否是金丹修為還兩說。”

長寧心有慼慼,修行界將修為境界劃分為築基、金丹、元嬰和陽神,並不代表這就是最精確的分別方式,只能說這是最大眾的方法,從身體本質來說築基跟金丹是兩個層次,築基境還屬於人的範疇,金丹境則開始漸漸脫離人的範疇往仙的方向轉化。對大部分修士來說,金丹是全方位碾壓築基的,然而仙途漫漫、不進則退,修行界可以越階挑戰的修士不計其數,進入金丹境不代表一勞永逸。

有些修士修煉到金丹,自以為壽加千載,可以大肆揮霍,不知清靜節慾,修為很容易倒退,最後莫說金丹修士了,就是根基紮實、身經百戰的築基修士都不敵。修為跟實力從來都是兩碼事,比如何嫣然即便有何宛然的根基在,也揮不了何宛然的一成威力。

修行界許多有後臺又沒能力的修士都喜歡結假丹延長壽命,蓋因修行三災利害唯有第一層劫雷能借助外力抵抗,陰火、贔(bi)風皆只能靠本身修為硬抗。長寧從來不認同這種結丹方式,天下哪來不勞而獲的事,將別人的金丹按在自己身上,這跟奪人氣運有何不同?

天道莫測,誰知這般行事會產生什麼因果?功德、福祉從不是加減法,不是說多行善事就能增加福報,與其想著結假丹,還不如踏踏實實修煉、平平靜靜過一生,即便三百壽終也比千歲壽終卻苟延殘喘好。況且奪人金丹的報應落在今世尚可,萬一損了下輩子怎麼辦?

當然修行界也不乏只圖今生痛快的修士,畢竟能覺醒宿慧的修士只有少數。長寧自己不會結假丹,但不會反對別人做,更不在乎把獅妖王這種惡貫滿盈的妖修賣了,說不定還能救人一命。長寧看著已經被海水浸了一半的金子宮殿,“師兄,我們把這些財物也收起來。”

世俗的財物對修士無用,對凡人用處卻不小,長寧要去世俗一趟,可以稍稍分給凡人一些,或者置辦些產業安置那些被獅妖王擒走的苦命女子。倒不是她小氣不肯多給,而是那麼大的金子一下流入凡間不是什麼好事。慕臨淵一抬手海島上的宮殿皆拔地而起,轉瞬也隱沒不見了,長寧這時也看出來了,那些海妖跟宮殿應該都進入了大師兄的領域洞府。

慕臨淵從出手劈開海島到擒下獅妖王所有下屬,都是一氣呵成,讓人反應不及,自然也不會有太大的動靜。可無論是獅妖王為了聲東西擊而出的怒吼聲,還是海島下沉引起的動靜都不小,他附近的各大妖王都悄悄派出了蝦兵去查探。獅妖王所在的海域大小有十來個妖王,獅妖王屬其中修為最高的,佔據的海域也最廣,可謂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但在慕臨淵手下連一招都逃不過,連同整個家當、下屬們都被慕臨淵收的一乾二淨。

蝦兵沒看到慕臨淵劈開海島,也沒看到獅妖王一頭遁入慕臨淵領域,但僅那座一分為二、緩緩下沉的海島,以及慕臨淵抬手間就把獅妖王所有妖兵都收走,便已嚇得肝膽欲裂,忙不迭地往海底深處紮了個猛子,遠遠的逃開了。這樣的大能修士可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再說獅妖王聽從了人類儒士的建議,對周圍海域採取遠交近攻策略,對領地附近的小妖王十分刻薄,小妖王們聽到他被大能修士擒走只有拍手稱快,哪裡會想派兵救他。

慕臨淵旨在獅妖王,對附近偷窺的小妖不甚在意,收了獅妖王的宮殿財物後,隨手佈下了一個禁制,便牽著長寧的手回到了鯤鵬船,這前後一個時辰都不到,玉玲瓏等人都未察覺兩人的離去。獅妖王的妖兵大多都中了心咒經,但他們的修為沒有被吸收,不過對獅妖王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

獅妖王是不想自己手下兵力有損才會如此吧?長寧站在鯤鵬船頭暗自思忖,他又不放心這些妖兵的忠心,才在他們身上下了分咒。

“鶴兒。”玉玲瓏自她身後走來,“你們已經去過黑煞島了?”

玉玲瓏一直在清點金竹島的收穫,將搜出來的靈石、法器等皆收攏,準備一氣交給長寧,卻不想長寧的銀鮫兵居然壓了獅妖王的五千妖兵過來,讓她清點收攏,玉玲瓏和金虹震驚不已,長寧有多少實力她們沒全看透,也知道七八分,她絕對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擒下那麼多道兵,且她的銀鮫兵大部分還在金竹島,那麼這些妖兵是她師兄拿下的?

太上宗是中洲大派,長寧的師兄身為真傳弟子之肯定有這份本事,可他從一開始就想用獅妖王磨練長寧,攻佔金竹島的時候他都沒出手,為何現在會一下擒下獅妖王?莫非其中出了什麼變故?兩人面面相覷片刻,玉玲瓏決定去找長寧問個清楚。

“嗯,我們在金竹島現了一件邪器,大師兄就把獅妖王抓來了。”長寧說。

“什麼邪器?”玉玲瓏神色微變的追問,但凡邪器都是踩著無數人屍骨煉成的,像金竹島那妖人煉製的魂幡也屬於邪器,只是魂幡吸收的是凡人魂魄,雖有傷天和,可因見慣了大家也就不怪了,邪修不煉製魂幡、煉屍就不是邪修了,玉玲瓏不認為魂幡這等邪器能讓慕臨淵出手,莫非是有什麼大邪器出世?那就好解釋為何妖人明明快隕落了,還能在最後關頭邁入金丹。

“玲瓏姐姐你可知陰騭宗?”長寧問,這件事師兄沒準備隱瞞,這裡是瀛洲,在師兄身份沒暴露的前提下,兩個外來修士想要追查心咒經的蹤跡太難了,還不如交給玉家來處置。

“陰騭宗?”玉玲瓏一愣,只覺這門派名字有些耳熟,又一時想不起來,倒是她身後的金丹老者聽到這三字臉色大變,疾聲追問“你們從何處知曉陰騭宗的?莫非黑煞島有陰騭宗餘孽?”

“陰騭宗就是我們中洲的宗門,中洲受陰騭宗肆虐數千年。”慕臨淵從船艙中信步而出,因他揹著光,相貌隱在陰影中讓人看不清,夜風將他衣袂微微吹起,猶如玉樹臨風。他身後一名妖兵侍衛垂捧著一尊慈眉善目的玉像。

玉玲瓏平時也看慣了世家子,可像慕臨淵這般風度雅緻的男子卻是少見,她目露讚許,瞄了長寧一眼,有這樣的師兄,平時多看幾眼也賞心悅目,玉家是女子當家,難免有些陰盛陽衰,男人泰半不成器,不過是生育工具罷了。當然身為世家子,如果不能成就金丹,不管男女最後都是生產工具,玉玲瓏不願自己淪落這樣悽慘境地,才格外刻苦。

金丹老者若有所思的看著慕臨淵,這人給他的感覺有些熟悉,但他又很確定自己以前從沒見過這人,這樣出挑的修士他見過一面肯定不會忘記,許是像某位熟人?老者的念頭一晃而過,並沒有多想,他活了近千年,見過的人不計其數,他目光落到玉像上,“這是本咒法器?”他一眼就現了玉像的不同之處,顯然對心咒經頗為熟悉。

“正是,這些是黑煞島的妖修,具體事宜就勞煩前輩問詢了。”慕臨淵客氣道,他修為跟老者相當,但年紀差了許多,修士只有在壽命將近時才會露出老態,從年紀和閱歷上,慕臨淵喚老者一聲前輩也不為過。慕臨淵手一抬,數十條被捆得嚴嚴實實的獅妖滾了出來,除了為最大的一條昏迷不醒外,餘下海獅皆目光驚懼的望著慕臨淵,聽說他要把自己交給老者,拳頭大的眼睛裡泛出如負重釋淚光。

長寧見狀朝大師兄望去,也不知道大師兄對他們做了什麼,讓這些獅妖這麼害怕。

老者聽慕臨淵喚自己前輩,滿上皺紋的臉舒展開來,“玄靈心咒經貽害萬年,你們都是前途光明的小輩,這種事就不要插手了。”老者看似嚴肅,實際卻是一名敦厚長者,他深知各大6對心咒經的忌諱,一聽說這件事就不準備任何小輩插手了,他半腳都踏進棺材了,這種事還是他來幹。

玉玲瓏這時也想起了陰騭宗和心咒經到底是什麼,她焦急的望著老者,“阿翁——”玉玲瓏父母是普通的築基修士,對修煉並不上心,因生了兩個資質出眾的好女兒而備受家族厚待,老者是玉玲瓏姐姐送來照顧玉玲瓏的,是看著玉玲瓏長大的,跟玉玲瓏親如祖孫,一聽老者要管這種事,心中焦急不已。

“我都一把老骨頭了,怕什麼?”老者哈哈一笑,他心中也有盤算,每次心咒經出現都有無數凡人和修士受害,是麻煩也是功德,他要是能把握這次機會,為自己積累點功德,也能求個來生。

他年近七旬時才開始接觸修真,當時他連曾孫都有了,體內真氣精元早已不存,即便他費盡心思、步步盤算,今生修為也僅限於金丹了。他打定了主要要修來生,便投到了玉家成為門客,平時用心修行、積善行德、積累外功,他專心修來生,也不服用延壽丹,怕損了自身福報,這次心咒經說不定是自己的機遇。

玉玲瓏派去打聽黑煞島的侍衛也回來了,一個個面帶驚色,為一人唇微翕的給玉玲瓏傳音,玉玲瓏聽說黑煞島居然被劈成了兩半,都快沉入海底了,驚駭不已,她姐姐親至都不能一劍劈開海島,她再次傳音給侍衛,再三告誡他們不可貪下任何資源,要盡數交給長寧,這樣的人即使不能讓他欠下人情,也要跟他攀上關係。

瀛洲再現心咒經,茲事體大,老者匆匆捆了獅妖就先行離開,長寧急著想要去解開被控制的凡人,勉強敷衍了玉玲瓏幾句,便拉著慕臨淵離開了。雖然大部分修士都認可凡界的重要地位,可真正面對凡人時,大部分修士還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就像太上宗對於中了心咒經的凡人殺無赦一樣,她不認為瀛洲大門派會有別的做法。

以前太上宗下令殺人是無可奈何,現在有了解咒之法,慕臨淵也不希望濫殺凡人,他已經從獅妖王口中得到了他控制的地區,他對瀛洲各地都很熟悉,稍一比對輿圖就帶著鶴兒幾步到了目的地,兩人剛站定半空中,慕臨淵就將長寧拉至身邊護住,沉聲道“何方道友在此?”

長寧她完全沒有察覺任何氣息的存在,也就是那人修為比自己高許多嗎?她下意識的握住白玉京,如果情況危急,她就躲入白玉京,不讓師兄還要分心保護自己。

一道身影由淺及深的緩緩的出現在兩人面前,長寧只看到一道虛影時,心就狂跳了兩下,脖頸處起了一層密密的雞皮疙瘩,彷彿遇到了某種天敵,她下意識咬了咬舌尖,控制住自己即將崩潰的心神。

這時身影也完全展露在兩人面前,竟然是一名俊美到極致的白衣男子,他看著約有而立之年,一身白衣如雪,長散在身後,半空中罡風怒號,可男子身上連一根絲都沒動。他神情憂鬱,微蹙的雙眉足以讓天下大半女人心碎,“慕兄,百年不見,風采如昔。”白衣男子緩聲道,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帶著幾分金屬質感,深邃的目光望向慕臨淵時,緊抿的嘴角鬆開,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傾絕天下。

這人認識大師兄?長寧到沒被這男子傾城之姿影響,想要看美人看自己就夠了,她仰頭望著大師兄,慕臨淵安撫的握了握長寧的手,同白衣男子寒暄道,“敖兄許久不見,你為何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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