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覺得也沒有什麼意思了,第二天就不做胡餅生意了。
都不用她擠兌,只要盧大妞在一天,她這個兒媳婦的生意自己也會做倒了。
那天之後,羅老太就沒有再關注過碼頭對面曾經的家人。
香姑家裡祖輩都是做廚師的,她祖父張大廚還是個會鑽研的,說香姑的做面手藝是一絕,那真的不是胡說的。
香姑要是真的去碼頭買面,那對於羅老太的小攤子來說,那就真是降維打擊。
如果給這二位的手藝劃分一個等級的話,羅老太的手藝大約是大學本科的水平,比大部分只會蒸煮的幼兒遠選手高了不少等級。
但香姑的話,她這做麵條的手藝怎麼也有個博士水平。
馥娘也吃過香姑做的麵條,馥娘承認,十個自己的手藝都比不上香姑一個。
聽到香姑竟然不打算做面,就打算去碼頭賣個臭豆腐,馥娘靈光一閃:“香姑,你來我這邊開個麵館吧!我不收你錢!”
香姑:???
小飯館的生意也做了有一個月了,馥娘手裡也積攢了一筆錢,她打算把小飯館隔壁的房子整修整修,給香姑開面館。
馥娘道:“你做後廚大師傅,房租和店鋪裝修,還有員工我來想法子!”
“可是我只有麵條做的勁道一些,做不好大師傅的……”香姑十分不自信,她從小生長的環境都是在告訴她,你是一個女人,你不行,男人才是最厲害的。
馥娘一把抓住香姑的手:“香姑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手藝的價值!”
“我只會揉麵,那麵條的味道……”
香姑:我沒法保證。
馥娘:“這都不是問題!都交給我來。”
香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馥娘,說起賺錢來,她的眼睛裡閃的全是光芒,整個人都充滿了活力。
而她羨慕這樣的馥娘。
馥娘是個行動派,做了決定之後,馬上就會行動起來。
就像之前,被說動要開小飯館之後,立馬就開了起來,而這次也一樣。
修房子的人還是盧二找的,他最近在碼頭混的很開,早上的時候在碼頭當臨時搬運工,下午他阿奶出攤了,他就來攤子上幫忙,來的客人不管是最底層的苦力,還是像光頭大漢這樣的漕幫大管事,都能和他稱兄道弟。
這一回盧二的朋友們都沒有空,房子是馥娘花銀子,盧二找了陸三刀那一夥人修的。
陸三刀除了在碼頭當苦力之外,他手下那一夥人什麼都會幹,不管是蓋房子、修房子甚至搭旱廁、打水井,好像就沒有他們不會的。
隔壁修房子做的熱火朝天,飯點的時候就會來小飯館吃飯,因為他們給馥娘做活,所以一天三頓飯都是免費的。
午飯和晚飯都是過來點快餐,當天有什麼菜,每個人都是兩菜一湯的基本標準,想吃葷還是想吃素隨便挑。
不過他們一般都是所有人拼桌,把馥娘店裡快餐的菜都吃個遍。
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太幸福了,要不是馥娘這裡的活計不是天天有,他們真想天天給馥娘幹活。
至於早上,早上吃羅老太早點攤子上的,記在馥娘賬上。
馥孃的小飯館只做午飯和晚飯,所以早上的時候攤子就給羅老太開早餐店。
開始的時候生意算不上多少,羅老太只蒸一籠蒸餅,賣不完就下午抗到碼頭去賣,炸油條的油還是蹭的馥娘做油豆腐的油,油條賣不完,也是下午帶到碼頭去,加到餛飩裡面,這吃飯還是馥娘和她說的,要不羅老太還不知道這早上剩下的油條怎麼辦。
豆漿倒是不會浪費了,都是馥娘豆腐坊裡的,賣不出去,馥娘收回來直接再做成別的豆製品。
不過最近羅老太在小飯館的早餐生意也好了很多,上回附近的居民湧過來,口耳相傳讓他們知道了這裡有這樣一家店。
發現一日三餐都有的賣,不僅味道好,價格還便宜,不少嫌家裡做飯麻煩的附近人家都過來買一日三餐了。
落霞坊是人口蕭條,但在過去幾個坊,住的人家還是不少的,大家也不吝嗇這不到一盞茶時間的腳程。
畢竟在小飯館買個飯菜,才多少時間,也花不了幾個銅板,就能讓全家美滋滋的吃上一頓好飯菜。
而自己開火做飯,煙熏火燎不說,做一頓同樣規格,有菜有肉的飯菜也要超過一個時辰,這期間的柴火也要耗費不少,吃的也不豐富,婆娘手藝也沒有小飯館的大師傅手藝好。
唯一有一點不好的地方就是小飯館只有早上的時候才有餛飩麵賣,中午和晚上只有點那什麼大盤雞才能吃到麵皮。
他們長安人,一天沒吃麵,肚子裡就和沒吃飯一樣。
快餐可以天天吃,拋費不了幾文銀子,但在小飯館點菜花費就有些多了。
大盤雞一份中份的也要二百文銅板,吃快餐的話,一家三口能吃兩天呢!
不過現在好了,隔壁動工熱火朝天,總有耐不住好奇心問隔壁修屋子是要做什麼,小飯館的人就告訴他們這是他們東家準備開一家麵館。
這敢情好啊!
那個長安人不愛吃麵?!
一傳十,十傳百,幾乎來小飯館吃飯的人都知道小飯館東家要開面館了,小飯館的東家是什麼人,她能賣這麼便宜的飯菜,那隔壁的麵館可能價格也不會貴到哪裡去。
這一來,馥娘和香姑的麵館還沒有開,名氣先傳出去了。
香姑有些惴惴不安:“馥娘,他們要是覺得不好吃怎麼吧?”
馥娘安慰她:“你的麵條,我的調味,吃過的都說好!如果有人不喜歡,那他一定是愛吃米飯的。”
香姑心想是啊!
雖然她麵條揉的好,但決定味道的更多是馥孃的調味,馥孃的手藝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