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娘也是順著馥孃的話點頭,“我同郭寡婦她娘也是這麼說的, 馥娘你是什麼人, 我自然是清楚的!”
二人又說了幾句, 花大娘便與馥娘說起如今郭家的情況,大致與張氏那天晚上來找宋兆巍時說的大差不差。
說的還是更多關於那於添貴的事情。
最後花大娘要走之前, 還同馥娘說:“聽說查這案子的霍捕頭就租住在你家的院子吧!你也同他打聽幾句?這於添貴到底是不是殺人兇手啊!我聽著覺得挺像,可他做什麼殺劉家姑娘, 人家與他家也無冤無仇的!不就沒做成親家嗎?”
馥娘還在震驚呢, 其實這於家父子她也認識,雖然名字不知道, 但是說到年紀不算大,頭髮卻已經花白, 還有一個身材高大的兒子形影不離的,那不就是他們兩個嗎!
之前她不是還在碼頭擺攤嗎?雖然現在去的少了,但是從前也是天天去的,那頭髮花白的於添貴還有他那個高高大大的兒子,也經常過來他們攤子上買東西。
於添貴那個兒子特別喜歡吃她做的豆麵碎,每次吃一碗都不夠,還要再過來要一碗。
第一次的時候,馥娘瞧他兒子說話有些口齒不清,多問了一句,哪裡想得到那人話說不清楚,還想上手拉她的衣裳,還是一頭白髮的於添貴過來拉開兒子,和馥娘道歉,說自己兒子只是太著急了。
後來還是認識他們父子的人過來告訴馥娘,這個於老闆的兒子腦子有點問題。
之後馥娘碰到這個於老闆的兒子,拿著碗過來,就直接給打第二碗,於添貴知道了以後經常不好意思過來補錢,每次都瞧著慈眉善目的……
這樣一個人竟然是殺人兇手?
“花大娘你說的事情我回去和我爹商量一下,到時候再同你說,我爹想要娶誰,我絕對沒有不同意的,只是這婚事我做閨女的,總不能代替阿爹做主了……”馥娘送花大娘出門。
“是這個理……”花大娘也是點頭,心裡已經想好去到張氏那邊應該怎麼說,嘴上還不忘記同馥娘說過幾天就來找她再聊聊。
就是不知道這要聊的內容是什麼。
是這於添貴的案子,還是馥娘爹的婚事。
馥娘送花媒婆出門的時候,正好撞見隔壁的霍捕頭幾個手下回來,手裡還提著幾個食盒,馥娘都不用仔細看,就知道他們應當是剛從落霞坊那邊回來。
手上提的食盒,還是落霞坊那邊外帶打包專用的呢!
回來的正是刀疤和墩兒幾個,他們幾個之前還幫馥娘剁過牛肉呢!
後來一直想著隔壁小房東做的飯菜,不過一直被柳寺正,哦不,現在是柳少卿了,柳少卿拘著不讓他們拿錢過去買,不過好在後來小房東開了小飯館。
人家都開門做生意了,柳少卿總管不著了吧!
不讓吃,他們也可以偷偷買!
墩兒和刀疤一人手上都提著大大的食盒,一進屋子就開始把飯食從盒子裡拿出來。
手上幹著活,嘴巴還停不下來,同其他人閒聊著。
“我看到有媒婆從隔壁小房東家出來,這是要給小房東做媒了?”這是墩兒,他嘀咕了一句,“房東姐姐這個年紀也確實可以出嫁了,我家姐姐才十來歲的時候就定親了呢!房東姐姐,要是嫁人了的話,咱們還能吃上這麼好吃的飯菜嗎?”
“你傻小子嗎?哪有說親的姑娘親自送媒婆出門的!”
第一個回答墩兒的是和墩兒一起提著食盒進來的刀疤臉。
“還有,小房東不是收了徒弟嗎?就算她以後嫁人了,也不擔心吃不到這麼好吃的菜了,她那兩個徒弟的手藝也挺不錯!”
“好像是哦……”墩兒憨笑撓了撓臉。
其餘人已經坐下開吃了,這一夥飯桶吃飯都是靠搶的,就這樣還不妨礙他們邊搶飯,邊閒聊。
“還是和小房東差一點的。”這一桌菜都是江文和江武做的,幾人吃在嘴裡還不忘和從前馥娘做的對比,“我吃著還是小房東做的菜順口!”
“有的吃就好了!”
“可惜了,最近都要吃素。”因為還在國喪期間。
“不過素的也好吃!”
這可不比他們當時自己做的時候要好吃!
“柳少卿呢?”
“不知道,和頭一起吧……”
一夥人在這裡放肆閒聊,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嘴裡的柳少卿就同他們只有一屋之隔,他們談話的內容一字不差全部聽進耳朵裡了。
墩兒幾個應該慶幸,他們沒有悄悄背地裡說柳三郎的壞話,不然還不知道要死的多慘。
不過即使沒人說柳三郎的壞話,今日柳三郎表情看起來依舊不怎麼愉快。
但誰知道呢!
這小子自從出生之後,就沒幾天露出過開心的表情。
……
馥娘回到家裡,看了一眼阿爹的屋子,阿爹開了半個窗子透氣,她墊腳忘裡面看,裡面取暖用的爐子上還放著一壺冒著熱氣的茶,阿爹應該是不會覺得冷的。
看著阿爹手不釋卷的模樣,馥娘也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打擾阿爹讀書。
去廚房端了一盤子蛋糕,輕輕放到阿爹身旁的桌子上,沒有說什麼就退了出去。
蛋糕是馥娘做的試驗品,她做了很多出來,就算讓阿爹和湘瑜敞開肚子來吃,也吃不完。
馥娘把蛋糕切成一塊一塊,用油紙包好放到籃子裡,又叫來湘瑜。
“湘瑜,幫忙姐姐跑腿,這裡送到王大叔他們那邊,一家一包,家裡人多的,就多給一包。”
湘瑜聽到馥娘吩咐,清脆應下,跑腿這事本來就是她做習慣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