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開口，像是洪水破了閘，一旦洩出一點，後面的也就收不住了。
抱枕被他隨意丟到一旁，滾了兩下落到地上。
刺激太大，洛璵承受不住地彎下了腰，睫毛已經染得溼漉漉的，手掌卻抓住南喬，扣住她的手腕，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怎麼都不肯鬆開。
“南喬…別不要我好不好…”洛璵又重複了一遍，努力注視著南喬，眼裡的淚要落不落，搖搖欲墜。不知道是因為何種原因浮起的紅一直蔓延到眼尾，可憐極了。
南喬抬起頭來，隨意抽了張紙巾擦了下，依舊是原來的姿勢，仰頭看向他。
面對洛璵這般慌張的模樣，南喬反而勾了下嘴角，一下子笑了出來，彷彿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
“洛璵，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要你了？”
“可你也沒說一直要我。”洛璵嗓音沙啞。受了刺激的身體還沒有緩過來，一直顫抖著，腰也挺不起來，只能把手肘搭在膝蓋上，勉強撐住身體。
“就算你一直要，也沒有說是以什麼形式。”就算她結婚了，一直把他養在外面，同樣也是要不是嗎？
“呵…”南喬真是有些無奈了，不顧洛璵還顫抖著的身體，一把推過去。洛璵本就喝了酒，情緒又激動，看似強硬，實際上渾身上下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南喬一推，他就直接倒在了沙靠背上。
“唔…”脊背撞上柔軟的沙，身體隨著沙彈跳，洛璵低吟了一聲，還沒有反應過來，腿上一重，抬眼時南喬已經胯在了他的身上。
雙腿跪在洛璵的身側，南喬捧起他的臉，居高臨下。
“洛璵，你要告訴我，我才知道你想要什麼。”南喬拂開他臉上凌亂的，拇指溫柔拭去眼尾的那一點溼潤。
洛璵胸膛起伏，自己的一隻手搭上南喬的手背，根本沒心情關注突然變化的位置，仰著頭，眼神迷茫又執拗，“那…我說什麼都可以嗎？”
“說說看。”南喬垂頭，很近，但酒醉的洛璵卻還是看不清她的面容，就像他永遠琢磨不透她一樣。
洛璵心尖一酸，“南喬…”
“既然不會不要我，那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永遠只有我一個。”
“我不想離開。”
“本來就只有你一個。”南喬摸索著他的面板，“以後也是。”
“認識的第一天不就說了嗎，我不可能讓你離開，哪怕你想。”
“新聞不是真的，沒有的事。”
“那你會結婚嗎？”洛璵的眼神裡升起幾分希冀，燃燒著小小的火苗。
自己的身份無法與南喬相比，不能嫁入豪門，但若是她不結婚，他就可以永遠留在她身邊不是嗎，就像以前一樣。
自欺欺人。
“會。”
火苗被熄滅了，順便還下了一場雨，變成了一汪汪的水潭。洛璵掙扎著要低頭逃避，哭過那麼多次，這是他第一次抗拒在南喬面前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