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一句分明都是在指桑罵槐。
不過那又怎麼樣,陛下本也沒打算在今天動手,何必防備得這麼嚴實,大白天的就把宮門鎖了。
哼…無用之功罷了。
楚君臨眯著眼睛往往四周掃了一眼,適時地開口:“按理來說,這個位置不該由本王來繼承,但陛下無子,且諸位都是這個意思,為了國家社稷,本王不好推辭,也不得不接下。”
“既是如此,登基大典這件事就交給禮部去辦了。”
“是。”
走出宮外。
走著走著,楚君臨突然頓住了腳步,偏頭向身側問了一句:“京城內外都沒有動靜嗎?”
“並沒有,來往行人皆無異樣。”
楚君臨皺起了眉頭。
今日無事,那登基大典那日,就必定有麻煩了。
還真是會選時候啊…
楚宴霆,本王等著你,就看看到底是你死還是我活了。
不過關於這一點,楚君臨怕是預料錯了。楚宴霆呢,既不打算在楚君臨宣佈自己要登基時出手,也不打算在楚君臨的登基大典時動手。
其實楚宴霆配合楚君臨這一出被刺殺的戲碼,甚至不惜真的讓自己受傷,其實也只是需要一個光明正大殺掉楚君臨的理由而已,又沒說自己要用光明正大的方式讓楚君臨死掉。
楚君臨只要死了就好,至於怎麼死的,那都無所謂。
所以——
“南喬,你幫我一個忙好嗎?”楚宴霆扯了一下嘴角,仰頭看向站在他身後,抬著手,修長的手指在一本本書上掠過,正在書架上找書的南喬。
“什麼忙?”南喬頭也沒回地問道。
楚宴霆微微一頓,這才開口:“你既然能隨意進出皇宮,那進入攝政王府,應該也沒有問題吧?”
楚宴霆跟南喬認識這麼久了,皇宮的守衛從來沒有特意放鬆過,甚至比之前還加強了不少,但也沒有一次能攔住南喬。對她來講,簡直如同進入無人之地。
尤其是這一次,南喬連跳崖——甚至懷裡還抱著他,也沒有藉助任何輔助力量——都能毫無傷,這簡直是已經強悍到離譜了。
楚宴霆不想去追究這裡面的不合理之處。但可以肯定的是,以南喬的實力,必定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攝政王府的。
也是如此,楚宴霆才敢向南喬提出這一件事。
畢竟,他可不想讓南喬去冒險。
有些事情再重要,到了現在,也總歸是比不過南喬的。
南喬找書的動作這才頓住了,抬起的手放下來,扭過頭,看向楚宴霆,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說這話的意思:“陛下是想讓我去殺掉楚君臨?”
“是。”楚宴霆迎著南喬的目光,不閃不避,點了點頭。
“陛下現在知道向我求助了?”南喬笑了笑,轉了個身,走到楚宴霆跟前,揉了揉他的頭,“早該如此的,也省的你捱上那一刀。”
明明一開始,就可以直接讓她去把人殺掉的。
聽到南喬的話,楚宴霆一怔,隨即也笑了,眼睛望著南喬,認真地說道:“因為那時還有顧慮,現在,卻已經沒有了。”
年少就執政,導致他向來無法信任他人,尤其是經歷了太后那件事之後,那就更難了。
其實在這件事之前,楚宴霆就很清楚,他對南喬的情感早就已經變了味,也意識到,南喬對他也必定是有感情的。
只是南喬從來沒有對他明確表明過心意,所以哪怕楚宴霆身為帝王,十分善於揣度人心,但在男女之事上,他也無法斷定,是不是他會意錯了南喬的情感,還有,若是真的,南喬的這份感情,又到底有多少。
攝政王府的防禦不比皇宮弱,就算南喬可肯接下這個往狼窩虎穴裡闖的任務,但講真的,此事事關江山社稷,他也未必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南喬去辦。
楚宴霆說不清楚,但大概真的就是在南喬毫不猶豫地跟著他從懸崖上跳下來的那一刻。
說是要試探南喬,可實際上,南喬有沒有被試探到暫且不說,反正他是已經徹徹底底地被南喬俘獲了。
聽出了楚宴霆委婉地表白,南喬哼笑了一聲,笑意蔓上眼角眉梢。
南喬低了一下頭,與楚宴霆貼得近了一些:“但現在已經晚了,陛下覺得我會答應嗎?”
“要是我不答應的話,陛下想要用什麼方法讓我答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