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九寨溝縣城了?”周浩天疑惑的問道。
“是的呀。”
“她去那兒做什麼,怎麼不去上學呢?”
“還不是為她妹妹的事,四處找人喊冤呢。”
“她妹妹怎麼啦?”周浩天問道。
“哎,人窮就該受欺負了嗎?”劉雪松自言自語道。
隨後,他從褲兜掏出皺巴巴的用粗紙轉成的旱菸,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煙味十分嗆人,卻全然不覺。
嫋嫋升騰的煙霧中,一張過早滄桑的臉上寫滿無奈與惆悵,開始數說起來......
“那是一個星期前,幾個京城帝都來的大少,在省府兩個當官的陪同下,去九寨溝景區遊玩。
他們途經漳扎鎮時,看到鎮上的“岷山風情洗浴酒店”有些特色,就想進去耍耍。”
頓了頓,接著說,“進酒店時,看到前臺迎賓小姐長得煞是好看,就色咪咪地套起近乎,擠眉弄眼起來,嘴裡還不乾不淨地對女娃娃說些葷話。
我女兒只是笑笑,並沒有搭理他們,因為這是她的工作,每天都會遇上好多像這樣的公子哥。”
“你女兒在酒店做迎賓?”周浩天問道。
“是的呀,我女兒劉蓉,高中都沒讀完就出來找事做了。人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用蓉蓉的話說,她要掙錢供堂姐唸完大學,讓我們劉家也出一個大學生,他們姐妹感情很深。”
“那後來呢?”周浩天問道。
“本來蓉蓉不是按摩技師,可那個叫周大少的公子,按摩了一半時間,卻打電話非要老闆派蓉蓉上去給他泡茶。
因為是有省府當官陪著來的,老闆哪裡敢得罪,只好請蓉蓉幫忙。
蓉蓉也不想失去這份工作,只好勉強地去了周大少的按摩房,可上去不到半小時,蓉蓉就從三樓跳下去了。”劉雪松激動得拍著大腿說道。
“那人怎麼樣了?”周浩天著急道。
“哎,不幸中的萬幸。好在是二樓搭了個遮陽棚,緩衝了一下子,蓉蓉的命是保住了,可現在像個活死人了。”說到這兒,劉雪松已是老淚縱橫了。
“怎麼回事?”
“醫生說,蓉蓉傷到了脊椎,腰部以下現在沒知覺了,估計今後要在床上和輪椅上度過了。”劉雪松不停地抽泣著。
“那她為什麼要跳樓呢,查清楚了嗎?”周浩天又問道。
擤了一把鼻涕,劉雪松又說,“蓉蓉進按摩房泡茶不久,那個周大少就開始對她說些流氓話挑逗,還動手動腳起來。
竟敢無恥要求女技師和蓉蓉與他做什麼雙飛,事完後,要給每人一萬塊。
蓉蓉不從,他就將蓉蓉直接壓在了按摩床上。蓉蓉拼命反抗,使出全身力氣將他推開。
旁邊正好是一個沒有上鎖的窗戶,然後蓉蓉就跳了下去。”劉雪松哽咽地述說道。
“那報警了嗎?”
“報了,警察很快就到了。面對警察,那個周大少像似沒事人一樣,從容不迫,應對自如,就像個採花大盜的老油條。
他死不承認自己是強暴蓉蓉,只是與蓉蓉開玩笑而已,真他媽的見鬼了。”劉雪松氣憤地爆了粗口。
“現場不是還有位女技師嗎?”周浩天說道。
“是啊。警察詢問女技師的時候,開始她還是吞吞吐吐,後來就乾脆說沒看見。你說扎心不扎心?”劉雪松有些痛心疾。
周浩天一臉地凝重,“你們就沒懷疑過那個周大少與女技師有過什麼交易嗎?”
“懷疑過,可沒證據呀。第二天我們再去找那個女技師的時候,老闆說她人已經辭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