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揍狗服人

第二天早晨,重八吃了早飯,帶了一團冷飯糰,趕著兩頭大黃牛和一頭小牛就向驚牛山出。到了山上,小夥伴很多,重八很快就和他們混熟了。好多小夥伴都認識他,知道他是抄經的,在廟上見過他。也知道他是洪法大師的弟子,會武功,都不敢欺負他。相反都尊重他,自願圍著他轉,這正合重八的心意。因此,他很快地就成了這群放牛娃的頭,他們就把牛趕到一個大山谷中,只留一兩個小些的孩子在谷口守著,不準牛出來,其他的孩子就在他的帶領下去搗鳥窩,趕野兔,或去偷財主家地裡的紅薯,苞谷,土豆,水果,竹筍等物,但他們有條規矩,不準偷窮人的東西。

一天,附近村子也來了六個牧童,手牽著牛,每人準備了一根棍子,也來到山口草坪上,他們欺負重八一夥人,想把他們趕走,獨佔這個大山谷,一場爭鬥牧場的戰鬥不可避免的生了。

對方六個人都是十四五歲的大孩子,高卷著衣袖,一字排開,每人手裡杵著一根結實的齊眉棍,虎視眈眈地看著朱重八及其他的小夥伴,這些小夥伴一個個嚇得直往後退,朱重八道:“你們都退到我身後來,站遠點,不要出來,你們不要怕,你們看我收拾他們。”

重八不但不後退,還向前跨了一步,抱了一下拳大聲說道:“兄弟們,你們今天到此有何貴幹啊?”

為的是一個略高些的壯實少年,大聲說道:“你們霸佔了我們的山谷草場,放了這麼多天牛,今天該還給我們了吧!現在就還給我們,萬事皆休,如果不還,嘿嘿,我們手上的棍子就不認人了。”

說完,其他五人就“嘿,嘿”地把棍子在地上杵得直響。

重八一手叉腰,一手擺了一下,大聲說道:“弟兄們,這就是你們不對了,這片草場和山谷已被我朱重八和弟兄們佔領了,常言道先到為君,後到為臣,就像劉邦和項羽一樣。如果你們要在山上放牛,那就到別處去,免得傷了和氣。如果你們非要進山谷裡放牧,也可以,那就必須是我為龍頭大哥,聽我指揮,否則,免談。”

對方那個墩實的小夥子也跨前一步大聲說道:“什麼劉邦我不認識,我也不想管他的事。我們今天是來和你交涉,你們霸佔山谷這麼多天,今天要讓出來,爺們的牛要進谷裡去放牧,一句話你讓不讓?”

“不讓。”重八理直氣壯地說,“如果你們要動武,我先警告你們,吃虧的可是你們。”

對方那個領頭的對大家說道:“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我看他是‘燈影子摳背——牛皮在作癢’。兄弟們,上!捶他小子的肉。”

六個人手拿棍子一下圍了上來,把重八圍在中間。重八站在中間活動了一下身子,幾個人一起圍上來,重八搶了一根棍子在手,在地上一點,一陣旋風腿把這幾個小子打趴在地上,一個個鼻清臉腫,灰包塵天地從地上爬起來,垂頭喪氣地走了。邊走邊說:“走,找劉大秀去。”

第二天,這些孩子的家長去找劉大秀論理,劉大秀知道是為爭山谷草場而打架,自然會偏向重八,管家劉康幸災樂禍地對家長們說:“我們的牛倌是洪法大師的徒弟,你們六個十六歲的人打一個十三歲的,你們沒折骨斷筋就算幸運了,你叫我們怎麼說呢?我看你們還是自認倒黴吧!”

家長見老爺和管家都不管,只得沒趣地走了。過了幾天,這幾個被打的孩子牽著牛來到山谷前,單腿跪在地上,把重八圍在中央拱手說道:“朱大哥,兄弟們有眼不識好漢,我們今天特來陪罪,願拜朱哥為大哥,聽你調遣,請朱大哥收留我們吧!”

朱重八拿出大將風度:“這就對了,兄弟們起來,我們是梁山好漢,不打不成交。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了,快把牛趕到山谷裡去一起放牧,我們就在這兒一起玩吧。”

時間長了,他們才知道重八是洪法大師的乾兒子,會武功,一個個吐了吐舌頭,慶幸自己沒有受大傷,從此對重八就臣服了。透過這次事情也使重八深深認識到師父的一句話:‘武能服眾’這個道理。從此他更加刻苦練習武藝。

新加入夥的那個領頭的小夥子叫顧成,他和重八坐下來就有說不完的話,他談到他們來這裡也不容易,因為他們要經過一個姓佟的財主院子邊路過,佟財主家養了一隻又肥又大的惡狗,名叫闊氣,成天專跑到大路上來專咬過路的窮人,咬人無數,這狗有個特點,特別恨拿棍子的人,他見了拿棍人,直向身邊撲,非要咬著這個人不可,他們來時見一叫花子,約有四十歲,因手裡拿了兩根棍子,反而被狗咬了,咬得在地上打滾,要不是他們幾個小夥子趕開了惡狗,那個叫花子準叫惡狗咬死。顧成最後說:“現在我們一人不敢過村邊,只得騎在牛背上躲惡狗,現在請大哥想個辦法去懲治這惡狗。”

其實顧成是給重八出了個難題,看重八有沒有膽量和能力去整治這個惡狗。重八當然知道顧成的用意。重八詳細地問明情況,想出了個辦法,低聲和顧成商量了對策,並讓顧成當天早點回家依計行事。第二天果然顧成把做好的東西按重八的要求做好,原來是一根鮮竹竿,前端竹竿端頭用火先燒軟,趁此把竹竿外皮拔成竹蔴,再用麻繩把竹蔴前端捆緊,這樣竹蔴在端頭形成蓬鬆的鳥窩。重八見合乎要求,就留下幾個小些的孩子看牛,他領五六個高大的孩子向佟財主家出。

朱重八先讓顧成拿竹竿走在前面,他帶著幾個大一點的小夥子暗帶著棍子跟在後面,他們相距約二十步。走了約三里遠,就經過佟財主家側面的大路,顧成在前面作出很多怪相,惹得睡在階沿下一條大黑狗汪汪直叫,顧成更是怪相百出,終於激怒了惡狗,這隻惡狗瘋子似的向顧成撲去,顧成就將頂端有竹蔴的竹竿遞過去,竹蔴團直對狗嘴,這更加激怒了惡狗,只見這惡狗張大嘴直咬竹竿前面頂端的亂蔴團,蔴團一下掛著惡狗的四顆又尖又長的犬齒,顧成就拉著竹竿不鬆手。重八見時機成熟,讓事先佈置好一人上前幫顧成和狗對拉,重八等四人舉起棍子朝狗頭亂打。這一下惡狗見上了當,拼命向後退,顧成二人使勁朝前拉,兩面形成對峙局面,惡狗便前不能前,退也不能退,頭上的棍子又是雨點般地打下來,開始還聽見它的狂吠聲,後來只聽見它的哀鳴聲,重八見了忙收了棍子,使起一個鴛鴦腳,一下把惡狗踢飛起來,飛到丈遠的一個土坎下面,惡狗跌在地上,好一陣才爬起來,一瘸一跛地跑回去了,逃進房裡去躲起來,重八他們檢查麻團,只見有三顆寸長的狗牙斷在蔴團裡,蔴團浸了不少的狗唾液和血。看樣子惡狗今天吃虧不小,四顆犬齒斷了三顆,這狗基本上就報廢了,它就再不會出來咬人了。眾人見了哈哈大笑,像打了大勝仗一樣凱旋而歸。他們剛走了十多步遠,只見佟家出來一個黑大漢罵道:“是哪個雜種在打我的狗?這也欺人太甚……”

重八趕快帶著弟兄們忍住笑,一口氣跑回了驚牛山。

跑回驚牛山後,這六七個小夥子躺在草地上笑得直打滾。顧成佩服地說:“大哥,你這個辦法想得真妙,終於廢了這隻惡狗,替我們窮人出了口冤氣。現在我真是打心眼裡服了你。”

重八正正經經地說道:“今後凡是對窮人有好處的事我們一定要多做,盡全力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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