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樓悠夏決定去樓家打探一番。
樓悠夏收拾完整,作出一副悠閒的狀態往樓家踱步而去,卻現日上三竿的時候,樓家竟然大門緊閉。
樓悠夏很是奇怪,樓菁諾為人愛慕虛榮,最愛在碧水莊園擺出一副豪門闊太的樣子,樓家通常都是門戶大開,能迎多少來賓就迎多少來賓,怎麼會大門緊閉?
樓悠夏拿出鑰匙,想要開門去看個究竟。
卻沒想到,鑰匙剛接觸到鎖釦,背後草叢猛地竄出三五個大漢來,將樓悠夏團團圍住。
為的人理著一個錚亮的光頭,胳膊上還有花花綠綠的紋身,他衝樓悠夏惡聲惡氣道,“你是誰?張清濡呢?躲哪兒去了!”
樓悠夏被嚇了一跳,想要大喊救命,手也忍不住伸進包裡去拿手機,但是經過上次被樓夢琪打埋伏的事,她知道要是當著他們的面報警一定會吃苦頭,便作出一副萎縮求饒的樣子,害怕地回答道,“我是樓家的保姆,我過來做工…”
“我靠,老大,張清濡那個孫子果然詐你!”一個跟班模樣的人忍不住怒道,然後對那個光頭說,“你看他現在還請個保姆來家做工!哪裡是還不起錢的樣子!!!”
另一人直接上手搶了樓悠夏手中的鑰匙,“張清濡這個孫子,老子倒要進去看看,他藏了什麼么蛾子!”
樓悠夏見狀心中一時做不出什麼猜測,見這群凶神惡煞進了樓家大門,她就想跑,卻來不及跨出一步就被那個光頭揪住了領子,“小保姆別想跑!說!張清濡人在哪兒!”
樓悠夏再不清楚狀況,也知道這群來者不善的人是衝著自己爸爸來的,自然是要維護的,便繼續害怕地說,“這位大哥,我不知道啊,我以前就在這家做工,每個月定時來清理垃圾。”
那個光頭仍不放過她,“少裝蒜,老子在這裡守了兩個星期了,從沒見過你!你肯定是最近才被請來的人!”
樓悠夏聽對方說自己在這裡守了兩個星期,心下登時嚇的不輕,不知道家中出了什麼大事。這時候一群惡棍連著樓悠夏,也終於進到了樓家大廳,廳內鴉雀無聲,大理石花瓶上蒙了一層淺淺的灰,落地窗一側還有碎玻璃,一看就是生了什麼事後所有人都不在了的模樣。
樓家空無一人的境況實在是出乎樓悠夏的意料,而且看樣子,樓家至少有段時間是沒有人住的了。
樓悠夏想起自己不久前還被樓夢琪和樓菁諾聯手趕出去的事,距離今天也不過短短二十來天而已。
樓家是生了什麼事嗎?
樓悠夏心裡緊張不已,面上卻不動聲色。
幾個拉著樓悠夏進來的凶神惡煞,在樓上樓下找了一圈後,再度回到了樓家一樓客廳,形成將樓悠夏包圍在中間的陣勢。
其中一個臉上帶著傷疤的人對那光頭說,“老大,檢查過了,哪兒都沒人!”
那張帶著傷疤的臉因為憤怒而顯得愈猙獰,光頭聽了自己手下彙報,沉默了一瞬後就把臉扭向了樓悠夏。
那光頭的眼神極為狠厲陰鷙,彷彿帶著無數的殺氣一般,唬的樓悠夏不禁往後退了兩步,立刻又被背後另外一名凶神惡煞堵住。樓悠夏臉上再無法做出鎮靜的表情,她害怕的擰緊了眉頭。
就聽那光頭說,“小姑娘,你現在給我說實話,張清濡他們去哪兒了?”
樓悠夏瑟瑟抖,腦中卻猶如裝載著一臺快運轉的電腦,她極快地分析著眼前的情況。
先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很大可能是樓夢琪惹到的什麼社會人士,但是這個光頭一直在點名張清濡,那說明很可能是張清濡惹到了什麼事情。
其次這些人說他們在樓家守了兩個多星期,那麼說明樓家在兩個多星期以前就沒人了,時間算下來應該就是樓悠夏回國加班的那段時間,樓悠夏回想了一下確實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現在她肯定是不能暴露自己是張清濡女兒的事情,否則指不定要惹來什麼麻煩事。
想通這一層,樓悠夏穩了穩心神,任冷汗從自己的鬢角滑下,極為害怕但是又作出極為老實誠懇地模樣說,“大哥,我真的是不知道。我一直是樓家外聘的工人,工資都是連太太,就是那位姓潘的太太打銀行流水給我的,你們知道吧,那位姓潘的太太。”
樓悠夏說的真切,又刻意把重點提到了轉移到了樓菁諾身上,弱化自己認識張清濡的事實,期待這幾個來者不善的混混能夠放她一碼。
不得不說樓悠夏極其聰明,那光頭聽了她的解釋,似乎真的就相信了她,好半天沒有說過話。
樓悠夏就在沉默中安靜地等著,那個光頭原地走了幾步,隨後轉身坐在了客廳那張看起來極為舒適的沙上,仍然是不一言的沉默著。
光頭的沉默讓樓悠夏對自己的人身安全有了一點點放心,畢竟她是一介女流,最怕的就是遇到男子的暴力行為。
這幾個混混看起來倒是不太像會對樓悠夏動手的樣子。
倘若莫維風在場,這個光頭的身份,他是一定認得的。這光頭確實不是什麼普通的混混,他同早前樓夢琪找的流氓不一樣,是蘇城有名的高利貸老闆,來樓家也無非就是來討債的罷了。
樓悠夏的思緒仍然緊繃著,時間過去了十來分鐘,那光頭仍在沉默,樓悠夏忍不住開口道,“那個,先生,我能不能先走?”
那光頭立時扭過頭來死命瞪著樓悠夏,他冷冷地說,“你想走去哪兒?”
看樣子,最後要賴定樓悠夏把張清濡找到了。
樓悠夏忍不住慶幸自己一直是家中不受寵,在蘇城沒有什麼存在感的樓家女兒。
她祈求道,“先生,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放我走吧。”然後她更為真誠地說,“我有樓菁諾的電話號碼,要不我給你們吧?”說完便作出要翻手機的樣子。
還是那個刀疤臉,見了樓悠夏的樣子立刻不屑道,“電話號碼?哪個?”
樓悠夏報出一段數字,在場幾個人都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原來樓悠夏有的號碼和他們手上的線索是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