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是想說你的朋友,但是想到那隻漂亮的狐狸,口中的話便變成了顧懨,好在現在虞白塵並沒有聽出來。
既然是傅寒嶺的弟子,那麼顧懨有危險傅寒嶺便不會坐視不理,這也是陸掠羽說出這話的理由。
而且他總覺得畫裡出現的另一個戴面具的人有些熟悉。
他掩去眸中深思,看向了虞白塵。虞白塵點了點頭,他收緊手後又似想起了什麼般看向陸掠羽:“我有一件事情要請求你。”
“今天的事你能不能當做沒有看見?”
虞白塵想要幫顧懨隱瞞下來。
陸掠羽聽出他話中的意思之後眉梢頓了頓,他不是忘恩負義的人,虞白塵曾經救過他,但是那個妖族卻也對他意義非凡。
不過如今虞白塵讓自己替他保密顧懨的身份,他深深看向虞白塵,開口道:“可以,不過若是如此,你我之間的救命因果便就此徹底了解。”
龍族重因果,這也是他對虞白塵例外的原因,如果虞白塵以此為代價讓他瞞下這件事,那麼那份救命的因果便徹底嘗清了。
之後他便也不會對虞白塵留手,畢竟他可能會搶奪虞白塵的那位朋友。
但是這些話他沒有說出來,雖然因本能被吸引,但是他現在並未正式見過顧懨,也並沒有決定是殺了這個影響他的人,還是留下。
虞白塵不知道陸掠羽對顧懨的心思,此時想到顧懨只給他一人給了鏡子,那麼這件事就只能他一個人知道。
而且陸掠羽身上的氣息叫他很是忌憚,在對方這樣說時他開口道:“勞煩陸公子保密了。”
兩人暫時達成協議,正當陸掠羽收回目光之時,卻忽然抬頭看起了天上。
“月圓了。”
顧懨在天上月華灑進房間裡時想要轉過身去,但是卻被一隻手按住肩膀。
身後氣息冷淡,顧懨皺了皺眉:“怎麼了?”
傅寒嶺伸手從他肩上取下一根狐毛來,眉梢動了動:“身上沾了狐毛。”
行吧,他沒有理會那根狐毛,轉過身來之後壓下剛才一閃而逝的戰慄感看向城主:“你還有什麼遺言?”
畢竟這便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了,城主魂飛魄散,他若是有遺言,顧懨不介意幫他完成。
傅寒嶺看著小徒弟認真的樣子,越發覺得可愛,竟然還想要幫他完成遺言。他面具之下神情莫測。
小徒弟已經穿上了嫁衣,他倒是很想體驗一下拜堂,不過這裡的只是他的一抹殘魂。傅寒嶺心中獨佔.欲.作祟,便又止住了這個想法。
狐爪已經靠近了他心口,只差一點便要刺.入.皮.肉.掏.出心臟來,月光照在他緊抿的唇上。
傅寒嶺本是隨意想著,此刻卻心中微微動了動,像是被什麼東西撥動了心絃一般。
他垂眸淡淡道:“你過來一些。”
利爪已經接近了心臟。
傅寒嶺俯下身,髮絲與顧懨糾纏在一起,肅冷的鶴氅包裹著嫁衣,他再次遮住顧懨的眼睛。只不過這次卻不是玩笑一般的親吻,而是低下了頭。
“我的遺言便是,不要看到我狼狽的樣子。”
這雖然是抹分魂,但也是傅寒嶺本身,在被掏出心臟之後他身上的天罰詛咒便現出了原型。
傅寒嶺的殘魂慢慢散成碎片,從腳下開始,一點一點的化為粉芥。
他的身體越來越冰冷,眼神卻深了些。
小徒弟穿著嫁衣的模樣很漂亮。
傅寒嶺低頭靠近顧懨,兩人額頭相抵呼吸幾乎交.融在一起。他輕笑了聲,覺得雖然天罰叫人厭惡但是能看到阿懨這樣也十分值得。
“好。”顧懨聽見他的話後閉目捏碎了心臟,瞬間城主的身體化為飛灰。
與此同時,明光殿中的尊者睜開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