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急匆匆趕來。
未至暗室,卻聽見李仁川低低的呻吟之聲,帶著些許的壓抑。
男子三妻四妾,再平常不過。
只是這個女子,只是同苒兒一般的年紀,當真是荒唐啊!
沈氏心下一緊,急急地推門而入,卻見李仁川正和衣而起,面色潮紅。
她一怔,只快步上前,憋了幾下,眼淚便落了下來,溼了她厚厚的妝容,眼角的嫣紅暈了開,更顯老態。
薛氏心中慌亂,卻還是在門口停住了腳,不敢再進去。
李仁川只是冷冷地瞧著她。
“老爺,您怎能做出這般事情,可叫我與苒兒如何見人!”沈氏說著更是緊緊地攥著李仁川的衣袖,話裡盡是哽咽。
李仁川不語,只是甩開了她。
沈氏忽的大哭,直接癱倒在了地上,“可叫我如何在李府待著,倒不如叫我死了罷!”哭號著更是忽然起身,衝著身旁的石牆就要撞上去。
李仁川一把拉了她,心中忽的一團火。
沈氏作勢愈的衝動,身下更是狠,卻忽的覺得半邊臉頰一陣火辣辣疼痛,身子被甩了出去,趴在暗室中的角落裡。
薛姨娘在門口瞧著,不由得捂住了嘴,失聲尖叫。
“楚姑娘,家醜不可外揚,讓你見笑了。”李仁川帶著歉意,只是朝著楚慕染略略俯身,話裡盡是蒼老。
“怪慕染當初未說清楚。”楚慕染只是淡淡含笑,轉而扶起了沈氏。
沈氏捂著臉,怒氣衝衝地推了楚慕染一把,“下作的小蹄子。”
“你個婆子,還這般無理取鬧。”李仁川捶著胸口,只覺得要嘔出鮮血來,“也不好好看看,這暗室裡還有誰!”
沈氏這才睜大了眼睛,卻是一怔。
蘇鈺正站在一角,看著這一出鬧劇,臉色甚是複雜。
她忽的明白了什麼。
“楚姑娘是好心幫我治病,怕你多想,才不與你說的,哪裡知曉……真是家門不幸,不幸啊!”李仁川說著是愈的捶胸頓足。
沈氏忽的如遭晴天霹靂,看著李仁川拂袖離去,又睨了一眼在門邊低垂著腦袋不一言的薛姨娘,恨不得抽了她一巴掌過去。
李仁川在書房已住了兩日。
慕染再見他時,氣色已好了許多。
他只嘆道,“還是這清靜之地舒適得多!”
慕染輕笑,“大人這幾日可否睡夢好些,腰間可還疼痛?”
李仁川這才若有所思,只望著陰雨綿綿的天氣,愕然道,“許久未做了夢了,那腰間倒也不見的疼痛,都是楚姑娘的功勞!”
“是慕染的本分。”楚慕染這才遞了方子給李仁川,只見上面寫著羌活、獨活、防風、木瓜、桑枝、川斷、牛膝、杜仲、艾葉、雞血藤、川芎、當歸等數十種藥材,輕聲說道,“既然府上講究,這裡是幾味藥材,”說著又在几案上鋪排了幾個竹罐,“將這些藥加了清水中半刻,再在湯藥中放置竹罐一刻即可,想來那日大人是知曉我是如何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