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說話之間,期間忽然伸出了手來,他的手指輕巧地穿過了琉璃烏黑的長,指尖輕觸到了琉璃蒼白的面頰,而也是與此同時,只見齊戩的手指不過是輕輕地一個用力,已然又是緊緊地扯住了琉璃的頭,而轉眼之間,琉璃的面色已然是變得愈的慘白,而一雙失去的光彩的眼睛在對上了齊戩的眼神的時候,她的目光卻仍舊是鎮定自若,似乎也是沒有察覺到了絲毫的疼痛,雖說也是與此同時,齊戩嘴角的笑意又是更深了,而琉璃也是僅僅地攥著自己的一角,卻仍舊是陷入了沉默不語之中,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罷了。

她終究還是擺好了古琴,齊戩不過是一個眼神,已然有人將她手上的鐐銬重新解開,不過齊戩的戒心同樣很是嚴重,仍舊還是有著沉重的鐐銬此時是牢牢地束縛了琉璃的雙腳,勒出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雖說看著琉璃此時的這般樣子,似乎對腳踝上的束縛仍舊是絲毫地不在乎罷了,她的面上也沒有露出瞭如何凝重的模樣來,盤腿而坐的時候,這一把古琴便是穩穩地落在了自己的膝蓋之上,而當慕染出現在了這監牢不為人知的陰暗的一角的時候,終於聽見了來自琉璃引人心顫的琴音,便是這般琴聲,是聽得慕染忽然之間心頭顫顫,熟悉的韻律想起之時,慕染眉頭微蹙,面上的神色也是在於此同時卻是顯得愈的凝重,而很是顯然,此時此刻正陷入瞭如痴如醉之中的齊戩,卻是絲毫沒有意識到了來自這般旋律之中的異樣的。

慕染不明白琉璃究竟是想要幹什麼的,儘管她本來就該早就明白過來,琉璃身為姜國高貴的公主,如今卻是以最為低賤的樂師的身份。當她身穿囚服,坐上了囚車,帶上了沉重的鐐銬。來了這荊國的時候,所有的一切早就已經分崩離析,而之前的種種美好也是在這個時候煙消雲散了,姜國人從來都不曾怕死,他們最怕的,是失去了自己的自尊。

而如今的琉璃便是到了這般崩潰的邊緣。她還記得她的父王從小便是教導了自己。若是有一日她沒有辦法背井離鄉,甚至作為了自己最不想身為的身份在陌生的土地上生活的話,若是做不到忍氣吞聲。那就慷慨赴死吧!方才齊戩的話還猶在耳畔,雖然他說若是他有了什麼三長兩短,她的姜國將會不復存在,只是齊戩卻是不知曉,自己已然不會在乎了這件事情了,早在她離開姜國前往這塊土地的路途之中,她便是知曉了自己的父王憂鬱成疾。也是因為了他的身子一直都不好,身上的頑疾又是困擾了年邁的父王許多年的緣故,如今姜國經歷了這般大難,她的父皇也是早就已經撒手人寰了,當初在聽說了這個訊息的時候,琉璃在悲傷了許久的同時。也是早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反正姜國的國土即將就要不復存在了。既然她本來早就已經家破人亡,琉璃自然也顧不得這些。她知曉的,不過是若是自己能夠親手殺害了眼前這個目中無人的太子,若是如此的話,不但是為姜國為自己的父王報了仇,更重要的,她早就知曉了當今荊國的國主齊翀不過只有這麼一個成年的兒子罷了,他的確是還有一個小兒子,不過那個小兒子年紀尚淺,一點兒也不成器,若是自己這個時候能夠殺害了齊戩,勢必也是能夠重創了荊國,那個時候姜國早就已經以全部的國土換取了鄰國的聯合支援,雖說從此之後姜國是會不復存在,不過還有一個荊國與它陪葬,琉璃的心裡充滿了悲愴而絕望的神色,只不過儘管如此,卻也是深深地直了,一想到這裡,琉璃又是定了定神,而與此同時,她的一雙手如同蝴蝶一般上下翻飛,曲調忽然急轉直下,便是這般抑揚頓挫的同時,方才還是如痴如醉模樣的齊戩忽然之間面色一沉,他似乎是覺得有些不對勁,與此同時更是緩緩地抬起了手來,只是當齊戩將自己的手覆在了自己的鼻尖之下的時候,刺鼻的血腥味便是在忽然之間一下子湧入了齊軒的鼻尖,雖說他本來根本就不知曉是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不過在看見了手上的血跡的時候,是一陣驚駭地指著面前面色很是清冷的琉璃。

顫抖著忽然指著眼前的琉璃,身上卻像是被抽乾了力氣,早就是動彈不得了,而她雖然此時想要出聲,只是嗓子疼痛而沙啞得厲害,就像是埋著一把很是滾燙的沙子,此時此刻的齊戩,不出了一絲一毫的聲音,而他面上的模樣更是顯得很是痛苦,似乎全然不知曉究竟如何是好,終究還是緩緩地跪了下來,就是這般一動不動地跪在了慕染的視線之中的時候,慕染淡淡地瞧著齊戩痛苦而扭曲的神情,心中更是大驚,然而此時的慕染仍舊是不確定了琉璃是究竟要乾了什麼,所以她只能夠靜觀其變,然後又是繼續不動聲色地看著痛苦模樣的齊戩罷了,而就是慕染還在猶豫著自己此時是要如何去做的時候,不想忽然一道刀光劍影閃過,只是電扇時光之間,忽然又幾道黑衣男子忽然站在了自己的眼前,他們的面上是不苟言笑的冷血的模樣,慕染看著此時與器件是一般模樣的宮人們,又是看著這些黑衣人的面孔,心裡便是意識到了這些人並非是齊戩的人。

而果然如此,當齊軒還裹著錦帽貂裘,緩緩步入自己的視野之中的時候,慕染瞬間又是露出了很是複雜的模樣來,一雙清冷的神色更是在此時淡淡落在了齊軒的身上,也是這個時候,又是聽見了齊軒忽然之間淡淡一笑,“琉璃姑娘琴藝精湛,只是阿戩怕是不能夠欣賞姑娘的如此技藝了!”言罷,齊軒的視線便是已然落在了齊戩的身上,只不過齊戩此時仍舊是沒有回過神來,慘白的面容之上也是奄奄一息的模樣,他什麼都沒有多說,而痛苦的面色之上仍舊是扭曲的模樣。看起來似乎齊戩這個時候仍然沒有從琴音之中回過神來,雖說便是方才那些個黑衣人出現的時候,依然是一下子挑斷了琉璃眼前的琴絃。又是因為了如此,琴聲戛然而止,而千鈞一之間,齊戩這才死裡逃生,否則只怕便是齊戩方才的那般模樣,只怕立即就是要一命嗚呼了。

“我……我要……殺了你!”此時的齊戩終於微微恢復了神識。也是已然意識到了方才所所生的一切。而等著琉璃的一雙眼睛也是早就已經殺氣騰騰,好一個膽大妄為的丫頭!齊戩便是這般想著的時候,只覺得自己此時此刻是氣血上湧。眼裡也是全然只剩下了殺氣騰騰了。

雖說齊軒是知曉了自己的皇侄這個時候是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的,而他若是晚了一步,只怕也是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夠阻止了齊戩的瘋狂了,為今之計,還是要儘快領著琉璃出了這般是是非之地,而這般想來,琉璃已然是被齊軒一把抱在自己的懷中。而琉璃的身子比自己所想象的還要輕上許多,似乎她身上所有的重量都集中在了那已然生鏽的鐐銬之上,雖說剛開始抱著琉璃的時候,齊軒也是腳步一顫,他身後的黑衣侍衛立馬上前一步,欲要接過了齊軒懷裡的琉璃。卻還是被琉璃一步攔住了。琉璃因為了方才的劍影,也是被震懾地暈了過去。此時似乎是早就已經失去了知覺,也是難得在這個時候露出了服帖的模樣來。

便是當齊軒抱著琉璃出了這監牢之中的時候,那視線卻又是忽然之間朝著慕染所站著的不為人知的方向飄了過去,與此同時,慕染更是神情一怔,心臟更是跳得飛快,就在她覺得自己的視線很快又是要對上了齊軒的眼睛的時候,又是瞧見了齊軒很快就轉過了自己的視線去了,她仍舊很是鎮定自若地繼續不動聲色地立著。

齊軒很快就將琉璃帶回了自己的將軍府之中,琉璃也終於漸漸清醒了過來,雖說當她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卻是正拿著帕子細細端詳著自己的齊軒眼裡擔憂的神色,琉璃神色微怔,卻是眼神冰冷。

“我是……”齊軒忽然顯得慌亂起來,他覺自己從來都沒有像是這個時候一般心顫得說不出一句話來,而卻不想琉璃這個時候竟然打斷了自己的話,“我知道,你是齊軒,荊國的驃騎大將軍。”

齊軒一下子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而這個時候,又是聽見了琉璃很是面無表情地繼續開口,“對不起,我知道你救了我,可是……”

話音未落她已然是抽出了手中的短刃,毫不留情地落在了齊軒的身上。

“可是我要殺了你!”

雖說如今因為了齊軒的身上這般嚴重的風寒的緣故,身手已然是大不如從前,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此時此刻卻是會眼睜睜地被面前的琉璃一下子刺中了自己,只是一個輕巧地閃身,齊軒很是有驚無險地躲開了來自琉璃毫不猶豫的一刀,與此同時,齊軒的面上像是露出了很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來,不過轉瞬,齊軒也是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他如何是忘記了,畢竟他身為了荊國的驃騎大將軍,而當初與姜國一戰,他更是身先士卒,一舉滅了姜國的數十萬兵馬,又是使得姜國的大軍是瞬時間全軍覆沒,而眼前的琉璃既然身為了姜國的堂堂公主,自然自己便是姜國的仇人,也是琉璃的仇人,一想到這裡,齊軒的面上又是不知曉究竟是想到了什麼,只見他忽然之間倒吸了一口涼氣,又是顫抖著雙手似乎是想要觸碰了琉璃的肩膀,然而隨著琉璃此時鬆手,她眼裡冰冷的仇恨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眼中的時候,齊軒是清清楚楚聽見了那把短刃落在了地上這時所出的清脆的聲響,齊軒只覺得這個時候自己的手又是狠狠地一個哆嗦,面上更是露出了很是複雜的模樣來,也是此時此刻的齊軒,根本就不知曉是究竟如何是好。

也是生平第一次,他會失去了所有的法子,只是在頃刻之間,要知道,若是從前,便是在一秒也可以瞬息萬變的戰場之中。齊軒也不曾露出了這般模樣,而他此時瞧著眼前眼神很是冰冷的琉璃,只覺得像是有什麼一點一點地剮出了自己心頭的肉。這讓齊軒又是露出了傷痛的神色來,雖說又是猶豫了幾番,齊軒終究還是緩緩收回了自己的手,而面上那般欲言又止的神情的時候落在了琉璃眼裡的時候,換來的也不過是琉璃毫不留情的話語罷了,“既是落在了你的手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走吧!”只是琉璃這般話音剛落的時候,齊軒卻只是輕輕咳嗽了幾聲,他的臉色愈顯得慘白了一些。而琉璃自然也是沒有料到她竟然會是聽見了齊軒說出了這樣的話來,一雙愕然的眼睛又是毫無預兆地睜大的時候齊軒卻只是苦笑一聲罷了,“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錯,我也是知曉,這滅國之仇,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如今我放了你離開。也是我的歉意,儘管這般的道歉卻是微不足道罷了!”

這個時候的齊軒,也不知曉是想到了什麼,只是在說話之間卻是緩緩地轉過了身子來,背對著琉璃的時候,誰也沒有看見水漬自齊軒通紅的眼眶裡閃爍著微光。而齊軒微微抬起腦袋。望著天邊的一輪圓月,心裡卻是長嘆一聲。他常年征戰沙場,看見過的枯骨亡魂也不是一個兩個,他自然也是知曉人死不能復生,更何況還是姜國那三十萬大軍,還有姜國的國主,琉璃的父皇,便是一想到這裡,齊軒只覺得心中沉沉,究竟什麼才是因果迴圈,齊軒並不明白其中的奧義,只不過他心裡想著若不是自己之前的冷血無情,只怕如今事情也不會到了如此這般地步的時候,他在心裡又是不由自主地嘆息著,而隨著這一身漫長的嘆息,淚光湧現,齊軒只是覺得自己的心裡疼得很是厲害,而儘管如此,齊軒的面上卻仍然只是淡漠的神色罷了,藉著慘淡的月光,他似乎是緩緩地微微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始終也是沉默不語罷了。

便是此刻的琉璃看著眼前的齊軒如此神情靜默的模樣,恍惚之間,她的面上也仍舊是不知曉究竟是如何是好的神色怔怔的模樣罷了,也不知道琉璃是想到了什麼,卻是與此同時,只是聽得了琉璃話裡依然是警惕的神色,“你真的會放了我出了這裡?”

琉璃畢竟還是不相信齊軒的,而就是她忽然說出了這樣的話的時候,又是眼睜睜瞧著齊軒忽然又是緩緩撿起了此時正掉落在了地上的短刃,果然如此,琉璃只覺得心中一沉,面上也是與此同時露出了很是悲愴的神情來,她早該知曉自己這會子是不應該相信了眼前的這個陌生的人,雖然他是一個將軍,卻也是害得自己國破家亡的仇人罷了,道貌岸然,她如今身為了階下囚,又是最卑微不過的樂師,眼前的這個人,這個時候自然也是要用各種手段折磨了自己的,他和那個太子齊戩,不過是相同的人罷了,一想到這裡,琉璃一雙琥珀色的瞳孔之中又是流露出了憤恨的神色來,也是與此同時,琉璃也兵不多說些什麼,而看著此時正落在了齊軒手裡的本屬於自己的鋒利的短刃,這個傢伙……如今的自己,便是要命喪其手麼!

琉璃心中又是一沉,若是早知曉她竟然會是如此,琉璃心裡便是想著,她更寧願那個時候與自己的父皇一同殉國!

只是她雖說是這般想著,手指攥著衣角,腦海之中徘徊不去的是父皇沙啞而艱難的話語,他說,不苟言笑,蒼老的面容之間是一如既往的模樣,“琉璃,你要記住,如今姜國國破,你身為姜國的公主,勢必要忍氣吞聲哪怕是以最為卑賤的身份,你也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了下去,你才能夠為姜國報仇,你才能夠得到一個全新的姜國,無論如何,你都不能讓自己死!”

那時候的她淚流滿面地答應了自己的父皇,只是她卻不想,這件事情那麼艱難,如今她只是孑然一人罷了,她不是公主,也永遠不會以一個公主的身份活下去,如今的自己,只是一個卑賤的樂師罷了,一想到這裡,琉璃只是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她眼裡悲愴的神色得愈的深刻,而便是此時此刻。只是忽然之間,她只是舉得手心裡忽然一涼,也是與此同時。琉璃已然是不可置信地睜大了自己的眼睛,不過在看見了此時的齊軒卻是將那一把本該屬於自己的短刃又是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手中的時候,琉璃很是吃驚地望著眼前的這個傢伙,也是不知曉他此時這般究竟是什麼意思。

卻沒有想到卻又是看見了齊軒嘴角緩緩露出的一絲清單的笑容,“這既然是你的防身之物,你還是好好地拿著。日後也可以做防身之用。你放心,我府上的那些侍衛都會一路護送了你出城去,我既是答應了放你出去。自然不會讓你受傷!”齊軒說著這話的時候又是從身上取出了一塊玉佩和一枚鈴鐺放在了琉璃的手中,“若是你遇見了什麼危險,便搖動這鈴鐺,將軍府的侍衛們遍佈各處,聽見這般聲音自會出現,你不必擔心,而若是你遇見了什麼困難。或是盤纏不夠了,或是需要什麼銀兩,只需亮出了這玉佩即可,我能夠幫你的,便只剩下這些了,琉璃姑娘……”齊軒似乎還是想要說些什麼。不過看著此時琉璃怔怔然的模樣。他終究也只是輕嘆了一聲罷了,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而琉璃對齊軒突如其來的這般動作很是意想不到。便是朱唇微微顫抖之時,她的面上卻是露出了很是抗拒的神色來,又是二話不說,琉璃也只是面色一片清冷地將那些東西都還給了齊軒罷了,她的聲音很是面無表情,“將軍抬愛,只是琉璃恐怕是無法消受!”說罷她的語氣裡是絲毫容不得齊軒拒絕的語氣,而齊軒瞧著琉璃如此倔強的模樣,只覺得自己的心中又是忽然之間顫抖得厲害,雖說他看著琉璃如此,心裡也是再明白不過,看起來自己此時是無法勸阻了這姑娘了,便是這般想著的時候,齊軒一下子沒有了法子,無奈之下,也只能夠收回了自己的東西,便是這般時候,只是看著琉璃毅然決然地步出了屋室之中,就這般離開了自己的視野之內。

這一刻,齊軒心裡其實很想要追上去的,畢竟眼前之人,也是自己尋找了許久之人,然而,她的腳步一頓,如同灌了鉛一般,只覺得自己與琉璃之間是隔著千萬道鴻溝,而與此同時,齊軒也是想著,他或許只再也見不到眼前的姑娘了。

“將軍真的不追上去?”卻是這個時候,忽然有人說出了自己的心聲,齊軒面色一沉,而轉過身子看著眼前的這張面容的時候面上卻是露出了很是吃驚的神色來,“怎麼會……”他記憶中的楚慕染楚姑娘,此時不是應該在了皇宮之中的麼?

而慕染相比齊軒此時話裡的驚愕,她的面上倒是再淡定不過的模樣,也不多說些什麼,只是沉默地看著面前的齊軒一會子,這才是聽見了慕染淡漠的聲音,“所以只是因為隔著國破家亡,所以將軍是要這麼失去了一個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兒麼?還是將軍覺得,若是太子殿下知曉公主離開將軍府的訊息,是會白白地放過她?!”

齊軒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時候慕染竟然會突如其來地說出了這樣的話來,抬頭看著眼前的慕染含笑之間卻很是清淡的神情,只是齊軒與此同時卻是面色一沉,緊接著他的面上也不知曉是該露出瞭如何複雜的模樣來,而就是在神色微怔之間,齊軒並未多想慕染究竟是如何從那銅牆鐵壁的皇宮出來,而對上了慕染一雙清冷的眼睛的時候,又是聽見了齊軒忽然在這個時候微微一笑,爾後又是聽見了他甚是冰冷的聲音,“楚姑娘是想說什麼麼?若是姑娘是真的擔心琉璃姑娘的安危的話,大可不必,自有將軍府中的侍衛護著,琉璃姑娘自然也不會出了什麼意外,只是若是姑娘或是居心叵測的話,更是沒有什麼必要,還是姑娘覺得齊軒就是保護一個女子的能力都沒有?!”

說話之間,齊軒的嘴角微微勾起的笑容已然是告訴了慕染那些他只是埋在了心裡,並沒有說出來的話語,也是與此同時,慕染似乎全然沒有因著齊軒這班上說來而是露出瞭如何複雜異樣的神情來,指尖輕輕覆上了杯盞,指腹摩擦著光滑的杯壁,慕染的聲音顯得很是淡淡,不過那話語之中卻也是透著意味深長的意味。“既然將軍大人如此自信,慕染自然無話可說,不過慕染倒是……”慕染說到了這裡。又是話語一頓,不知曉眼睛裡又是想到了什麼,不過當她嘴角的笑意落在了齊軒的眼裡的時候,齊軒是分明感受到了來自周遭陰冷的氣息,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神也是一下子變得很是鋒利了起來。齊軒更是在心中想著。難不成自己這眼前的慕染姑娘是知道些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便是這般想著的時候,齊軒又是警惕了起來,而瞧著慕染這般模樣。她顯然是知道著什麼事情的,雖說慕染在聽見了齊軒這般說來之時又是微微揚起了自己的嘴角,而她嘴角的笑容不知為何又是帶著幾分清冷的嘲諷的意味,“將軍這般慌張又是何必,方才將軍不是還很篤定地覺得自己是一定能夠救出了琉璃姑娘麼?如何這個時候又是露出了這般神情來?!”

說話之間,慕染又是看見了齊軒此時面上所露出的惱怒神色,僅僅不過是電閃石光之間。齊軒已然是逼至了慕染的眼前,那樣一雙彷彿藏著璀璨的星辰的眼睛此時正冷冷地盯著慕染的眼睛,與此同時,慕染是察覺到了此時此刻來自齊軒身上的冰冷的氣息,而她卻仍舊是不動聲色罷了,也並不理會齊軒氣勢洶洶的質問。彷彿此時此刻的自己是什麼也不知曉一般。卻也並不離開了將軍府,只是仍舊神情自若地坐在了桌案旁邊罷了。輕輕地不著痕跡地端起了手中的杯盞,不過是輕輕抿了一口茶水,慕染面色緋紅的面頰之間已然是露出了淡淡的若有所思的神情,也是不知曉此時的慕染是究竟想到了什麼,不過齊軒此時睨了慕染一眼,又是神色冰冷地喚了侍衛來,低聲吩咐了幾句,那侍衛也就匆匆地離去了。

而似乎也是因為了自己這般吩咐了幾句,所以齊軒面上的神色才會緩和了一些,他並不看著此時仍舊是若無其事地坐在了一旁正在淡淡飲茶的慕染,更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當齊軒抬起了自己的眼睛,神色怔怔然地盯著天邊的那一輪圓月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心中忽然又是一沉,便是此時此刻,也是不知曉齊軒是究竟想到了什麼,不過就是他還在這般想著的時候,只覺得心中忽然又是顫抖得很是厲害,齊軒是覺得,又是即將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生了。

與此同時,他也是想著,一定是要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而究竟是會生了什麼事情,齊軒卻又是不得而知,他畢竟還是知道了太子齊戩的本事的,即使他早已經決定了不問朝政,再不理會這朝堂之上的事情,只是齊軒此時的心中畢竟還是惦記著自己的皇兄齊翀,而又是知道齊翀不過只有了齊戩這麼一個成年的兒子罷了,若是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這荊國的江山自然也是會交給他的。

曾經的齊軒也是以為齊戩身為了當朝太子,或許也是為了不引人注目的緣故,所以他這般明修棧道,暗度船艙也是為了讓世人都知道他是不學無術罷了,而內裡齊戩其實是成器的,而齊軒便是抱著這般想法,誰知曉他幾番明裡暗裡打探了下來,卻是終於明白了過來,原來這齊戩本來就是一個草包,簡直就是無藥可救!這般想來的齊軒簡直就是覺得心累不已,也是放棄了自己的打算,而他也是因為了如此是愈擔心了這荊國的未來了。

既然自己是知曉這般不學無術的齊戩的能耐的,所以當慕染說出了這樣的話,說到了齊戩會因為了琉璃謀害他這件事情而追殺了她的話,且不說她楚慕染是如何得知了監牢之中這般本來就沒有人知曉的事情的,不過既是瞧著他這般神出鬼沒的,齊軒還是真的不知道這個楚慕染究竟還是有著什麼能耐,便是這般想著的時候,又是瞧見了此時此刻來自慕染的面上很是篤定的神情,而便是瞧著慕染這般模樣的時候,齊軒又是不由得神色微怔,那一瞬間,他已然是心頭顫顫地不知道是究竟應該說些什麼才好的,自是若是這般情況之下也就罷了,偏偏這個時候的夜色忽然又是陰沉沉又是幽暗了幾分,天邊一輪如同腐屍一般的烏雲緩緩飄過的時候,又是一下子遮住了那樣一輪慘淡的月色,很快如此的遮天蔽日已然是籠罩了下來,若不是周圍昏暗的燭光,只怕這個時候周遭的世界是一下子就要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之中了,而便是在這般很是晦氣的情況之下,齊軒也是變得前所未有的驚惶起來。

而果然就像是慕染所言一般,琉璃還未行至了城門口的時候,那清冷的月光之下,卻已經是站著兩道頹長的身影,隱在了若隱若現的月色之間,顯得很是詭異,恍恍惚惚的夜風拂起了這兩個人的衣衫,月白麵具之下,看不清他們的面容,只是看見了那樣兩雙迥異的眼睛,一雙帶著鋒利的眉眼,還有一雙卻像是深不見底的清澈湖水,更是透著未知的可怕,琉璃緊緊抱著懷裡的古琴,她的腳步與此同時已然停頓,就這般警惕地望著眼前的兩個人,而一雙深邃的眼睛裡也不知曉是究竟想到了什麼,只不過在深吸了一口氣的時候,卻是忽然有著數十道黑色身影一下子從天而降,是一下子就將自己給護在了身後了。

琉璃不由得神色一驚,她心裡想著,原來那齊軒齊將軍說得果然沒有錯,他果然是派了人來保護了自己,便是這般想著,琉璃的眼睛裡卻還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微很是錯愕的神情來,而視線落在了那些漆黑的身影身上的時候,也不知曉此時此刻的琉璃是究竟想到了什麼,只是臉色卻是愈的慘白,看起來此時此刻的琉璃似乎很是害怕。又是摟著懷裡的古琴又是緊了一些。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低估了那兩個人想要殺害自己的神秘人,還是高估了齊軒的這些手下們,當琉璃被那些閃爍交織著的劍光逼得不得已緊緊閉上了自己眼睛的時候,似乎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罷了,等到了琉璃再一次顫抖著身子睜開了眼睛的時候,卻是沒有想到,原來齊軒的那些人在這個時候已然是全軍覆沒,那一瞬間,琉璃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兩個人如同閃電一般的身影帶著凌冽的殺氣,直衝著自己逼來的時候,琉璃更是紋絲不動地站立著,那一刻的琉璃,只覺得自己此時此刻一定是死定了,便是她這般想著的時候,卻沒有想到那兩道身影竟然又是會在這個時候一下子在自己的面前停了下來,而雖說如此,在琉璃還沒有意識到究竟會生了什麼的瞬間,他們手中的長劍已然是伴著鋒利的劍風,琉璃似乎覺得自己身上在這一瞬間疼得很是厲害,就像是有什麼要使得自己魂飛魄散一把,琉璃早就已經是面如實。

便是視線黑暗下來的那一瞬間,琉璃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皇那般蒼老的容顏,想起了他生前對自己最後的祝福,“孩子,無論如何,你都要活下去啊!那般是受盡了千般委屈,百般侮辱,只要活著,生活便總是有希望的!”

那樣的聲音是一聲又一聲,不斷在自己的腦海深處徘徊不去,雖說此時的琉璃,卻是深深地明白,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再也回不去了!

而她如今,恐怕就是父王的最後的希望,都無法實現的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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