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

“呵。”阿洛笑了笑,雖說是皮笑肉不笑。“偷偷和你說哦......”白卿一高興,湊近阿洛,壓低了聲音,“谷主大大,其實古玉一直以來都那麼蠢兮兮的啦!”

“真是好大一個秘密呢。”阿洛無奈。白卿自然沒有注意到此時阿洛眼裡淡淡的嫌棄,他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雖然白卿瞧著阿洛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有點兒小困惑。

“谷主大大,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他還是忍不住試探著問了問。“李青天?”阿洛果然機智,此處應有掌聲。白卿眼冒桃星,只等著他的大腿幫自己解決了事情。

“不過是見他這麼憂心忡忡,我說些話安慰他罷了。”阿洛慢條斯理地輕呷杯中茶水,果然是高高掛起,雲淡風輕。哦!漏!白卿如遭晴天霹靂,這麼說......阿洛的話,只是說說的?!

不對啊,這傢伙不是谷主大大麼,不是和堂堂王爺好基......好麗友麼?事情生得真是太突然了......

“所以阿洛,你是不是啥都不知道?”白卿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太陽穴,抹下一攤冷汗,面容呆滯,嘴角抽搐。阿洛放下手中的杯盞,往白卿身邊挪了挪,盯著白卿眼裡的絕望與期待,神秘兮兮,“其實......我也是第一回來揚州哪。”似乎聽見什麼粉碎的聲音......白卿的右手撫上他的小胸板,心......碎了。

“谷主大大,咱還是快點兒離開這個地方吧,這個地方實在不適合久留哇。”她終於意識到,似乎阿洛只會帶自己吃喝玩熱,這等正事,還是古玉比較靠譜。

“是你說他要好好辦好了這個案子的啊。”嗨,他這狗眼,怎麼看阿洛都像是有點兒小委屈呢!蒼天明鑑,她什麼時候說這話了呀!白卿生無可戀地將自己的腦袋放在桌上,頭抵著桌面,不時地磕著。

“慕染姑娘!慕染姑娘!”突如其來的騷動終於將白卿支離破碎的魂拉了回來,原來是慕染出來了。“慕染姑娘我是你的腦殘粉!”“慕染姑娘我要給你生猴子!”“你們這些無恥的凡人,慕染姑娘是本神的!”......

白卿瞧著那些無知群眾如痴如醉的樣子,又看了看太上慕染令人如痴如醉的舞姿,冷冷地笑著,看起來這些大老爺們不知道他們千金一擲的慕染姑娘可是從來都沒有正眼瞧過你們呢!

只是......“谷主大大,我覺得要是你上了那臺子,只怕這花魁還不一定是誰呢!死怎麼寫,白卿的字典可沒有這個字。

畢竟她長這麼一張人畜無害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臉,阿洛怎麼捨得殺他呢?!的確不會,阿洛只是會做出讓白卿之後很是匪夷所思的事情罷了。當然這又是後話了。

“呵呵。”那時的阿洛,只是曖昧不明地笑著而已,“慕染知曉的事情,比起我來,要多得多。”白卿身軀一震,疑惑且震驚地瞧著阿洛。

阿洛的意思是......難道這位不苟言笑清冷孤傲看起來很是神秘兮兮其實本來就很神秘兮兮的慕染姑娘知道內幕麼?幸福來得太突然了。白卿一把抱住阿洛,往他身上蹭了蹭,“谷主大大,果然救命恩人!”雖然不知道阿洛在說什麼在幹什麼,阿洛的身子卻是一顫,拿複雜的眼神很是別有深意地看著白卿,“好了,你可以鬆開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說著這話的時候,白卿忽然覺得自己抱著一塊冰,冷得緊了。她陡然鬆開自己的手,張口結舌地說不出一句話來,面部表情和動作也都極其的不自然。而阿洛,自然而然地,也沒有再理會白卿。

直到慕染退下了臺子,在眾人的尖叫之中老鴇阿姨扭捏著屁股說著慕染姑娘今日繼續被人包養之後,白卿還有些渾渾噩噩,沒有緩過神來。自然,白卿那時候不會知曉,其實慕染同阿洛之間的關係,是真的匪夷所思,意味深藏。

比如說此時此刻,就在惡人谷之中,慕染同蘇鈺好整以暇地望著忽然從惡人谷之中冒出得一大堆的人,簡直每個人都長得很是有著每個人的特色,慕染的眼裡都不由得露出了很是複雜的模樣來,而他們嘰嘰喳喳,似乎都是為了白卿。

畢竟慕染是清清楚楚地聽見了白卿得名字,時不時地從各位的嘴巴里冒出來,而一個個更是憂心忡忡的模樣,能夠讓這向來冷酷無情的惡人谷諸位長老護法都露出這樣的神情的,似乎那個白卿,很是不簡單!

慕染忽然想起,她對於白卿,其實也是有點兒印象的。白卿就這麼失蹤了,還是在回家的路上失蹤的,如此一來,原本風平浪靜了許多年的惡人谷便一下子躁動起來,似乎所有人都不相信這丫頭竟然就這麼真的消失了。

而這其中,一直沉默著的顧衍一直皺著眉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甚至眾人散去之時,他還是親自找到了阿洛,表達了他內心的擔憂。

阿洛卻不明白顧衍如何這副樣子,瞧著顧衍的眼睛裡滿是玩味的意思,“顧衍,我怎麼記得,你好像從來都不待見白卿?”如何如今這個丫頭失蹤了,反倒是這個傢伙如此著急,和平時的顧衍很不一樣,難不成......阿洛一想到這裡,微微眯起眼睛,那眼神也便是愈的風起雲湧。顧衍一愣,隨即面上浮現出一抹苦笑,是啊,阿洛自然不知曉,其實他同白卿之間的關係,並不像是外人瞧見的這般冷淡,至少在顧衍的心中,他從來都不希望白卿出事。

白卿同阿洛回了惡人谷之後,時間又彷彿回到了原來的樣子,阿洛還是那個冷漠無親笑裡藏刀殺人不見血的谷主大大,而她仍舊是惡人谷之中隨便都能給人欺負了的小透明。一時之間,白卿的日子忽然有些百無聊賴起來,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樂趣,她拖著腮幫子,瞧著窮山惡水的惡人谷,一時之間也不知曉是要做什麼才好。

於是在某一個秋高氣爽的午後,當莫雨忽然連滾帶摔地砸在白卿面前之時,他終於找到了往日腥風血雨的刺激,不過瞧著莫雨一身素衣上的斑斑血跡,白卿著實小心疼。“啊......莫雨你咋地了!”白卿本來還吧唧吧唧嚼著果子,莫雨就這麼從天上掉到地上,嚇得她果子都砸在自己的腳上了好嘛!白卿權衡片刻,不顧腳板的疼痛,一手吃力地扶起莫雨。

“無妨。”都傷成這樣了還嘴硬,嘴硬就算了,那麼面無表情,似乎都沒有白卿的腳板痛。

“我去找肖爺爺!”見莫雨還能正常的語氣說話,白卿也算是鬆了一口氣,拔腿就要往屋外跑,卻是被莫雨一把拉住。“不必。”拉著他的人這麼冷冷地說著,一瘸一拐,自個兒緩緩離去了。嚇得白卿愣在原地,懷疑他方才是不是幻覺了,才會看著莫雨從天上摔下來。然而,當白卿瞧見了一抹熟悉的青色身影之時,彷彿明白了什麼......

遠處穆玄英同莫雨拉拉扯扯的模樣實在太能激起一顆八卦的心,白卿就這麼愣在原地,遠遠地瞧著,起初莫雨還大力地甩開玄英的手,不讓他碰自己,白卿卻是不依,一步一步跟在他身後......再然後,某個傲嬌的傢伙還不是乖乖地倒在那抹青衫身影之中,穆玄英將莫雨一把公主抱起,就這麼離開白卿的視線。

走到一半,他竟然還回過頭意味深長地打量了自己一眼。說實話,四目相對的時候,白卿真想對白卿說一句啊!“大兄弟,喜歡這麼一個死傲嬌,真是辛苦你了!”

白卿當然不知道其實白卿那雙墨色深瞳是盯著自己身後的阿洛的,而他方才對那兩人的世界太過專注,就連阿洛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的身後都不知曉。白卿自然沒有反應過來,其實他還一直保持著捂著腳板的姿勢。

“呵。”一聲冷笑,只是這冷笑並非出自阿洛口中,白卿從阿洛懷裡探出了小腦袋瓜子,一轉頭,果然看見身後柳樹旁孑然獨立的男子,偏瘦,面板很白,身上也是普普通通的衣衫,只是手中執一紙畫卷,看樣子,斯斯文文。白卿皺了皺眉,對那人幾分好奇,幾分不滿,畢竟還是因為方才那一聲充滿嫌棄的冷笑,自阿洛懷中掙脫出來,鼓著腮幫子看著來人,怎樣,沒見過有人東西砸腳上的啊!

阿洛瞧著白卿氣鼓鼓的樣子,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又轉而睨了一眼身後的顧衍,見他仍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樣,“阿衍,畫可是帶來了?”“是。”卸下清高的顧衍幾分恭敬,走近幾步,徐徐展開手中畫卷,是一幅年輕男子的畫像。白卿定睛看去,嚯,這畫上之人,面如桃瓣,目若秋波,一聲白衣也能豔過身後十里桃林,不就是阿洛麼!

“真好看啊!”白卿情不自禁地嘆道。

“我的畫像,自然是再好看不過的!”阿洛這麼說著,心裡也不免幾分得意,眉飛入鬢地望著身後量手托腮看得很是入神得白卿,眨了眨眼睛,樣子十分地耐人詢問。

白卿又是露出了幾分欽佩的神情來,望著顧衍的眼神更是愈的崇拜。“呵。”顧衍又是一聲冷笑,不過這一回倒是多了幾分耐人尋味,瞧著白卿的眼神也不似方才一般不屑,不過眉眼的清高卻仍舊未散去。阿洛也不多言,只接過顧衍手中畫卷,“還是阿衍你的畫,叫人放心。”顧衍頷,沉默不言。

這淡淡的清冷讓身為千年話癆的白卿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顧衍的表情彷彿看破紅塵的世外高人,清清淡淡,順帶著無形的壓抑。

“谷主,阿衍告退。”也只有面對阿洛,顧衍才有他的尊敬。“嗯。”阿洛笑著,“辛苦了,阿衍。”那顧衍也不回應什麼,只是俯身作揖,很快就轉身離開。白卿看著他走路時顛簸怪異的模樣,細細看去,這才現顧衍右半管衣袖空空蕩蕩,竟是什麼都沒有!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阿洛,似乎是為了求證什麼。“嗯。”阿洛笑著點頭,“阿衍沒有右手,這畫,是他用左手畫的。”“......”白卿震驚了。

“真是一個可憐人啊!”她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顧衍如此清高,經歷這樣的事情,不是清冷,而是悲傷與絕望吧,“怎麼就沒了右手呢?”簡直天妒英才!“因為他的右手是我砍下來的呀。”誰知阿洛卻是面不改色地說著。

這話嚇得白卿又是一個哆嗦,谷主大人,真的好變態啊!還是個貌美如花的變態。

雖然白卿心裡千百個疑惑,不過想來他們家大老闆本就擅長几分,那個顧衍,身為畫師,自然步步驚心,沒準就是哪一條沒有畫出阿洛的如花美貌,叫他一生氣,便被砍了右手去。

“左手尚能畫出這麼好看的畫,那右手還不是......”白卿甚是惋惜,作為半個古董專家,他知曉這樣的畫卷若是放在現世,只怕價值連城,是無數收藏家夢寐以求的寶貝,更何況還是顧衍左手畫下來的,若是他的右手沒有被阿洛所斷,只怕此人身價與地位,定是不同凡響。而白卿先前所見,顧衍的衣服只如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甚至衣衫單薄,隱隱透著幾分落魄,而他那樣清高孤傲的模樣,似乎生活得並不如意。

阿洛瞧著白卿擰著眉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揉了揉她的腦袋,“若是你歡喜,叫阿衍為你作畫可好?”“啊?”白卿眼睛一亮,摸了一把臉上嘟嘟的肉,笑得很是歡快,“真的嗎?會不會太麻煩?”

“唔......還是算了,確實很麻煩。”阿洛沉思片刻,淺淺一笑,“他從不給其他男子畫畫。”

什麼嘛!真是讓人又希望又失望,白卿撇了撇嘴,阿洛瞧著白卿這般失望的樣子,反而眼底的笑意愈地深了,又是露出了一口亮閃閃得大白牙來,繼續得意滿滿地說道,“阿衍他本來就只為了我一個人畫畫,一般人呢還是別去求他了,阿衍這麼清高,不答應不說,沒準還會一陣奚落,到時候那朵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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