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這個時候，無數紅衣大炮對著行宮，還敢說出這樣的話。
不得不說，大才子很好奇。
好奇對方的底氣到底是什麼。
不過口中卻道：“當初你雖然假扮將士，隱藏在眾人之中，但起碼敢直面本王，可是今天，你連站在本王面前的勇氣都沒有，又談何化險為夷？”
聲音怔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先生不愧是天下第一才子，想要在言語上佔便宜，怕是不可能了。”
“學生有些疑惑之處，不知先生能否為學生解答。”
林白道：“說來聽聽！”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在外人看來，還真像是夫子和學生的交流。
王威眼中滿是疑狐，
楊明禮則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衝進去的樣子。
不過這傢伙衝動歸衝動，妹夫沒有示意，他也只得耐著性子聽著。
“當初在金陵，學生邀請先生一同起事，先生拒絕了，那時學生可以理解，畢竟先生有著大好未來，沒必要冒險。
“可如今，先生的身份不一樣了，陛下欲除之而後快，而先生也有這個能力，可為何先生依舊無動於衷，任由陛下封鎖打壓，甚至離朝出事後，還千方百計的相助，這是為何？”
“先生所圖，到底是什麼？”
這樣的疑惑不光朱康有，連顏剛等人都不禁看向了大才子。
大才子有這個能力，西南也有這個實力。
且陛下各種打壓，換成其它人，只怕早就反了，還留著過年呢。
然而，大才子非但沒反，反而不遺餘力的幫助離朝，著實讓很多人不解，此刻聞言，紛紛露出好奇的目光。
林白呵了一聲，道：“如果本王說，是為了天下蒼生，不想百姓受苦受難，受戰火摧殘，這樣的答案會不會顯得太高尚，或許太虛偽？”
“在這個時代，他們能活著就已經不容易了，各種天災人禍，本王幫不了他們，也不應該在他們身上多添一筆。”
眾人都怔了一下，詫異地看著林白。
朱康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回答。
武俏君則明眸發亮，目光灼灼的看著夫君。
大才子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呵呵道：“開個玩笑，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你不如先回答本王一個問題，你一直處心積慮的擴張實力，成立蓮花水師，拿下瀛洲，稱霸一方。”
“那麼，你是否感到快樂？”
“或許說，回想一下，你感到最快樂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
“快樂？”
行宮內傳來呢喃的聲音，似乎在沉思在回想。
半晌之後，才再次道：“先生莫非是想說，權勢和金錢都是外物？可先生權高位重，富可敵國，說這些不太合適吧！”
這麼一說，好像是不合適啊！
大才子撇撇嘴，道：“本王是問你，你有錢有權，快樂嗎？”
朱康道：“那是因為弟子的權勢不夠大，如同能夠入主離朝，弟子一定會很快樂。”
“不！”
林白反駁道，“就算入主離朝，也還是一樣，因為離朝之外還有武朝，還有大理，還有永珍國等等，到那時你又會想成為千古一帝，一統八荒，因為慾望是無止境了。”
“人們總是習慣將幸福理解為有錢有勢，有車有房，但其實幸福並非有什麼，而是無什麼，無憂無慮，無病無災，這些才是真正的幸福。”
“回想一下，你最快樂的時光，是不是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