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彷彿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沈希垂著頭,掌心黏膩溼滑,全是冷汗,她本就緊張得厲害,當蕭渡玄將指節探入鶴氅中後,她更是繃緊了身子。
他似乎是想要握住她的手,稍稍令她安撫些。
但不知道為什麼,蕭渡玄一直尋不對位置,怎麼都沒能扣住她的指節,被他意外碰到腰側的時候,沈希快忍不住發出顫音。
片刻後她才意識到是她太天真了。
蕭渡玄本就是在故意地逗弄她。
隔著不到一尺的距離,端坐著的就是她丈夫的祖母。
而此刻她卻被丈夫的叔叔肆意地玩弄,一把軟腰更是被來回地掐折著。
浸潤過後的雪膚溼滑軟膩,像是凝脂美玉,柔軟地顫著,小心地晃著。
沈希受不住地跪坐起來,她竭力地想要擺脫蕭渡玄,但她的腿根一直在顫抖,根本就跪不住。
在蕭渡玄意外碰到她敏/感的腰窩後,她的身軀更陡地一陣脫力。
帶著哭腔的低哼無法剋制地從唇間溢了出來,纖細筆直的小腿也從鶴氅中倏然滑出,暈染出大片的雪色白軟。
蕭渡玄當即就托住沈希的臀根,將她換了個姿勢抱住。
但那驚鴻的一眼,還是叫張太妃看了個清晰。
少女的小腿本就顫著,受了驚後顫抖的更厲害,瑩潤著一層水漬,更顯冷白,纖細的腳踝更是宛如美玉,仔細雕琢,伶仃細瘦。
可最叫人無法忽視的是那紅腫的膝頭。
像是跪久了,就像是被磨得厲害,側旁還有許多胭脂般的掐痕。
“……阿言雖然不才,但絕不可能會對您有二心,更不可能會行謀逆之事,求陛下明察。”張太妃話語頓住,差些忘記要說什麼,“臣妾認為……”
但蕭渡玄不可能會讓她僵在這裡。
“太妃的意思朕都明白。”他溫聲說道,“勞煩太妃稍等片刻,朕待會兒就隨太妃一道去看看。”
張太妃感激地說道:“多謝陛下。”
但她沒有立刻離開。
“陛下,臣妾的孫媳今日才剛剛過門,更是對這些事全然不知,”張太妃頓了頓,“她年紀還小,未遭過這些事,雖然家裡有過,但那孩子卻是個好到不能更好的好孩子……”
蕭渡玄神情微動。
但那一瞬間的變化幾不可察,他的臉上覆又露出笑容。
蕭渡玄安撫地說道:“太妃不必多慮,那姑娘沒什麼事,待會兒朕就同人手書,令人將她給太妃送過去。”
他的話語寬和,但眼眸卻向懷中的女郎輕輕看去。
聽到張太妃的話語後,沈希滿心都是劫後餘生的喜悅,懸著的心落了下來,眼淚也止住了。
此刻蕭渡玄含笑低眸,她才想起來掌控她生死的人是誰。
沈希臉上覆又露出懼色,她無措地蜷縮著指節,眸光閃爍,眼底盡是淚意。
她討好地貼近蕭渡玄,像是貓崽般用臉頰蹭著他的手掌。
渴求寬恕,乞求憐惜。
蕭渡玄也如對待狸奴那般,輕輕地撫著她的後頸。
“太妃不必言謝,”他緩聲說道,“世子的事,朕一定會明察的,那姑娘朕也會完好無損地給太妃送過去。”
蕭渡玄的身子微微向後倚靠,長腿隨意地交疊著。
他一手落在懷中人的頸側,一手輕叩在矮几上,神情沉靜淡然,頗有幾分難得的閒適。
也是,蕭渡玄才剛剛從雍州回來。
若不是蕭言那邊突然出事,他本該與嬌藏的姑娘好好地度過一個充斥柔情的春夜,哪裡用得著被人打攪?
蕭言被扣押的時候,蕭渡玄甚至還沒有回京。
此事定然還是下面的人鬧出來的。
張太妃眼底閃過一絲狠厲,她幾乎是瞬時就想到了陸家和顧家,權勢大到能調兵這樣殘害親王世子的,哪怕在整個上京也沒有幾人。
馬上平王就要回來,他又樹敵不多,無人會在這時候向蕭言露刃。
因此那藏在暗處的惡人衝著的必然是沈希。
聽聞平王妃言說她也被帶走,張太妃才是真的慌了,沈希也是蕭言新娶的妻室,若是有人想要藉著這檔口動她,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所以她才會那麼急切地向蕭渡玄提起沈希。
若說這世界上有誰一定能護住沈希,其實也就只有蕭渡玄了。
沈希自小就養在宮中,誰人都知道蕭渡玄當初對她有多照拂,沈慶臣的事能夠善了,都同他們之間的舊情誼脫不開關係。
張太妃認真地向蕭渡玄答謝,而後從殿內退了出去。
沈希低喘著氣,她的手臂搭在蕭渡玄的肩頭,身軀柔若無骨地被他攬著,腰間盡是指痕,深紅淺紅,糅雜在一處,像是散落的穠豔花瓣。
緊張情緒太強烈了,張太妃離開後她仍覺得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