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人的死也並不是都戰死,也有病死的,而南疆那邊毒蟲多,亦有被毒蟲咬死的,有不少人甚至死得離奇,被一顆花生米嗆著氣管而死的都發生過。
謝老太君說著,又覺得不對,看向秦流西,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們謝家人的死人多得古怪,是和你說的氣運有關?”
秦流西點點頭,道:“這村寨的風水按著位置一開始是很不錯,依山傍水而建,左青龍右白虎,陰陽調和,這一帶的山林從前必然蒼鬱茂盛,因為風水吉相它都佔全了,若一直如此,必能使家族昌盛繁茂。有白虎居山,而白虎為戰神神獸,也難怪你們謝家會出戰神,世代從戎。”
謝老太君聽到這話,本該高興的,但看秦流西的臉色,她知道還有下文。
果然,秦流西嘆息一聲,道:“但如今,青山衰敗,河溪沽涸,而風水學上,白虎忌開口,那邊白虎位挖成河渠深坑,形成白虎開口。除此外,那河渠邊上還生出柳樹,漸成蔭,柳樹本招陰,又逢白虎開口,即成白虎煞。”
謝老太君臉色變了。
“這幾棵柳樹瞧著亂七八糟的,看起來不像是成心栽種的。”周氏看那幾棵柳樹亂糟糟的,小小的,也沒完全長成。
秦流西淡淡地道:“無心插柳柳成蔭。”
不必成心栽種,隨意插種,亦能生長。
此時,有個穿著布衣七十來歲的老者顫巍巍的走來,身邊跟著先前來打點的侍衛。
那老者便是如今謝氏的族長,見了謝老太君就要跪拜。
“城南叔不必多禮,老身這次回來,是要把我們家婉兒送回來安葬的。”謝老太君傷感地道。
謝族長顯然已從侍衛那裡聽說了,用袖子抹了抹眼角,道:“小小姐那麼好的孩子,竟是所託非人,實在是……”
“是我害了她。”謝老太君落莫地道:“不說這個。城南叔,這河渠是何時修的,還有這柳樹,怎麼就種這邊了?”
謝族長回道:“這些年,河溪淤堵,排洪不便,四年前就修了,也方便澆灌莊稼。至於這些柳樹,倒不是種的,修河渠的時候,娃娃們在這邊玩兒,在隔壁柳村折了枝,隨意就插上了。”
周氏:“……”
真的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可是有什麼不妥?”謝族長看謝老太君臉色難看,心裡便有幾分不安。
謝老太君便說了秦流西所說的風水,謝族長嚇得腿軟,都要跪下來了,顫聲道:“也就是說,咱們謝家村的風水壞了?所以謝家人丁才會日漸凋零?”
“祖墳呢,可有生人去過?”秦流西問。
謝族長搖頭:“我們有定時去巡查和清理雜草的,也不見任何生人。”
秦流西不置可否,要避開人來動祖墳,也不難,像玉氏,一個幾百年的隱族,祖墳說動就動了。
順芳是個急性子,道:“大師,那是不是要把這河渠填了,這柳樹拔了?”
“自然是要的。”秦流西掐著手指算道:“三日後是個吉日,你們準備些東西,我會化了這煞。”
“還要吉日啊?”
秦流西一笑:“風水化煞,可不是把這河渠填了樹拔了就行,隨意動手,被白虎煞衝撞,非死即傷,有血光之災是必然的,要化煞,須得準備周全了才行。”
“勞煩你了。”謝老太君向她欠了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