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人臉色一沉,冷眼瞧著齊嫣然沒有吭聲,容遇的臉色也不好看。
齊嫣然趕緊說道:“父親,淑兒還小,兒媳會好好教她。”
“你教不教無所謂,她說得對,我的孫女只有安安一人。”容大人冷聲地說道。
“父親?”
齊嫣然退了幾步,嘴唇哆嗦著,在場的人並不知內情,當年的事也沒有傳出來。
眾人都以為容家不喜齊嫣然,也是,齊嫣然只是柳府的繼女,身份太低了,況且柳如月母女出事半年後,齊嫣然就進了門,不過容大人也不喜歡容淑?好歹這孩子也是容老二的,咦?這裡面顯然有故事啊!
今天來的人都精得和猴一樣,能看不懂容府的態度嗎?
自己補腦也補出一出大戲了。
不出意外,容珏背了黑鍋,妻兒才沒了半年,這容老二居然和所謂的小姨子攪在了一起,唉,人可不能光看表面啊!
誰也沒有注意到,遠處一個不起眼的下人,眼中的寒芒一閃而過。
榮國公柳誠趕忙上前解圍,齊嫣然碰了軟釘子,也只好咬牙離開。
她親閨女給她挖了一個好大的坑啊!摔得她心肝脾肺腎都疼。
眾人也並未說什麼,便各自找熟人聊起了天,現場的氛圍才算恢復了正常。
很快宴會開始了,而且今天的重頭戲可是大慶班。
大慶班在京城頗有名聲,老王爺很是喜歡聽。
一些達官貴人也常請大慶班到府上,不過大慶班可不太好請。
大慶班並不常駐京城,大家有小半年沒有大慶班的訊息了,沒想到今天在榮國公府能聽到大慶班的戲。
搭好的戲臺之上,開場鑼鼓一響,男女賓客席馬上安靜下來,這戲要開場了。
一位富貴老爺打扮的男子邁著四方步子從臺後走了出來,口中唱道:“陽春三月好風光,離府巡查店鋪四處忙,家中嬌妻兒女盼我歸,我急急趕路往家回。”
哦,原來這是一位生意人,離開家巡查鋪子生意,家裡妻兒盼著回家呢。
優美的唱腔讓大家聽得十分入迷,老王爺更是打著拍子笑眯了眼。
可是演著演著,特別是演到老爺將救命恩人之女帶回家,納為側室,有人察覺出來不對味了。
這劇情怎麼有些熟悉?
正室夫人不到一年便撒手人寰?
小妾上位,老爺疏遠親生兒女,還聽信小妾的話,打算要將親生女兒的親事換給繼女?
男人並不曉得後宅的事,可今天來的夫人們這心裡就是一動。
這事怎麼像極了榮國公府當年的事?
女賓主桌上坐著的大齊氏可有些坐不住了,她聽到邊上不少夫人在小聲議論著,大齊氏臉上的笑容都快把持不住了。
齊嫣然更是心裡直哆嗦。
大齊氏想讓大慶班別再唱了,便安排丫鬟找來班主。
可班主說道:“國公夫人,老王爺愛聽,這戲怎麼能停呢?”
齊氏心裡恨得牙根癢癢,可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硬著頭皮聽。
場景一轉,這繼女幾次勾引嫡小姐的丈夫,都被識破了。
繼女便與繼室定下毒計,趁嫡小姐帶孩子外出之時,買通殺手,半路截殺嫡小姐母女!
楚老大人氣得猛然一拍桌子,“好一對惡毒的母女,好一個眼瞎心盲的老爺!”
楚三少更是大聲喊道:“無恥的母女,鳩佔鵲巢!”
有三少在一邊帶著人高聲叫罵,下邊的賓客也是跟著罵了起來。
容大人父子腦子是一片空白,不錯眼珠地盯著戲臺之上。
在場知道一些內情的人都明白了,這大慶班唱得就是榮國公府的事,錯不了!
榮國公柳誠感覺自己的臉皮被狠狠扒了下來,被人踩在地上撿都撿不起來的那種。
柳如風!
好哇!好哇!怪不得大齊氏生辰你建議要大辦呢,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好一個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