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爺爺並不是讓柳月一定要原諒柳誠。
畢竟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不過他不希望柳月一直帶著仇恨生活下去。
不恨一個人了,並不一定是原諒,只有把對方當成一個陌生人的時候,才真正不恨了。
何況一個孝字大於天,瘋爺爺也不想柳月被不明真相之人說三道四。
柳如風自然明白武伯的想法。
想了想他又說道:“事情結束後,安安去看了父親,父親哭了,他求安安原諒自己。”
“安安說幕後兇手得到了應有的處罰,她已經放下了,不再恨任何人了,還給父親留下了一個藥方子,我出來的時候,父親的身體已經好了不少。”
柳月一直抿著嘴沒有說話,柳如風也沒想著妹妹一下子能放下所有。
經過此事之後,父親也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對於他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懲罰呢?
世上沒有比妻慘死,兒女離心再重的懲罰了吧!
榮國公又對瘋爺爺說道:“前日我在路上接到了容珏從京裡傳來的訊息,他安排人去了楚瑞的大營,這人是留在連生身邊保護他的。”
“另外容家聯手楚家,要將軍中李家的勢力全部拔除,我這裡回京之後,也會聯合朝中一些大臣,全力打壓李家在朝中的勢力。”
“既然安安和連生兩個孩子相互喜歡,我自然會護著這孩子。”
瘋爺爺聽罷面露喜色,站起身深施一禮,“武仲代我家侯爺,夫人謝過榮國公。”
“武伯不必客氣。”
“對了,武伯,當年侯爺的舊部可還有人尚在?”柳如風問了一句。
他知道不僅靖遠侯府沒了,就連侯爺一干親近部下都被李家下了毒手。
瘋爺爺嘆了一口氣,“不瞞國公爺,皇天有眼,確實有幾位侯爺的部下當年被救了出來,不過已經遠離京城。”
“我可否見見這些人?我們現在既然著手為連生將來告御狀掃清一些障礙,就得詳細瞭解一下當年的情況。”
瘋爺爺點點頭,“他們現在大望山山谷裡,大望山三舍寨大當家也是當年侯爺的部下,國公爺什麼時候去?”
“一刻鐘之後動身!”
榮國公柳如風不想耽誤工夫,侯爺的部下也要動起來了,其實他不知道,連生早已開始佈局了。
瘋爺爺立馬起身去準備。
柳月知道事關重大,她自然希望連生的父親早一日平冤昭雪。
柳如風猶豫了一瞬,還是開口說道:“月兒,容珏這十餘年也不容易,他和你一樣都是受害者。”
“容淑被送走了,容大人用了秘藥,她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孩子,不記得任何過往,這對她來說也是好事,畢竟有那樣一個娘。”
“安安現在住在容府,她已經接受了容珏。”
“妹妹,人的一輩子不過短短几十年,在容家的族譜上你還是容珏的妻子,你好好考慮一下。”
說完,柳如風帶著柳歡平離開了書房。
柳月靜靜地坐在那裡,安安的信上說得十分清楚,不過自己始終過不了心裡那道坎,畢竟自己在王家十年。
容珏是男子,而她是一個女子,這世間對女子有諸多不公,她不想因為她讓容府遭人詬病。
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月也不想這些了。
瘋爺爺,榮國公柳如風,世子柳歡平三人騎快馬出了靠山村,直奔三舍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