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快躲起來,娘出去,娘不怕打!”
“娘,你別管!沐陽,看準機會去找村長爺爺,就說王家老宅要弄死二房,記住了嗎?”
小豆丁用力點點頭,小手死命地握著,他得幫阿姐。
在柳安安的記憶中,靠山村的周村長在村裡很有威望,為人正直,平時也沒少替娘幾個說話,不過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誰不知道王婆子最會撒潑打滾,村長也不太好管,只能背地裡偷偷地讓兒媳婦接濟接濟娘幾個。
她早晚要帶娘和弟弟離開王家,自己現在人單勢孤,一定要先獲得村長和鄉鄰們的同情。
沒有村長的支援,自己很難順利離開,有的時候光憑拳頭沒有用。
“小娼/婦,你給我出來!有人生沒人養的東西,敢剋扣老孃的糧,看我不打死你!”
王婆子叉著腰站在院子裡,吐沫星子像天女散花一樣。
“小娼/婦叫誰?”柳安安沒讓娘出來,她推開屋門,抱著胳膊站在臺階上面。
“小娼/婦叫你!”
“哦,原來你是小娼/婦呀!嘖嘖,這模樣又老又醜的,看一眼得吐三天,我呸!”
王婆子一口氣好懸沒上來,瞪著三角眼,喘著粗氣。
張花花一看婆婆敗下陣來,撇了撇嘴走上前來,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安安丫頭,雖然你是王家養女,但畢竟王家可養了你十年,怎麼能這麼說話呢?真是太讓人傷心了!”
這時院子門口圍了好幾個人,低聲說著什麼,張花花心中得意。
柳安安怎麼能不知道張花花的用意呢,給她扣上白眼狼的帽子,讓她壞了名聲。
“大娘,我打記事起就上山打豬草,你別說誰家孩子不幹活,可我五歲時就開始洗全家的衣服,你們大房,三房髒的臭的衣服我也要洗,大冬天的時候,天都黑了我洗不完衣服不能回家,因為幹不完活就沒有飯吃,可幹完活回去晚了也一樣沒有飯吃。”
“譁”的一下子,院門口炸開了鍋!
不會吧?大房,三房的衣服讓二房一個幾歲的孩子來洗?還不給飯吃?
柳安安掃了一眼門口圍觀的村人,又說道:“我和我娘起得最早,睡得最晚,幹活最多,可連吃飯都要等你們吃完了才能吃,沒有飯就喝點涮鍋水!”
“弟弟出生後把我們分了出來,要不是村長爺爺,我們連一粒米都分不到!”
“分家了我們一家還給你們當牛做馬,大娘,三嬸,你們用的月事帶子我都洗過無數次,你們就不怕用了我洗的月事帶子血崩?”
“小野/種,你胡說八道!”
張花花跳著腳喊,臉紅得快要滴血了。
“我胡說八道?你敢誓嗎?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有假話天打雷劈!你敢嗎?”
張花花當然不敢。
柳安安一步步走到張花花跟前,後者用力嚥了咽口水,往後退了好幾步。
這時王家老大王富才,老三王富有,還有那個渣男養父都過來了。
王婆子見柳安安油鹽不進,一掃之前的懦弱,心裡可是氣惱。
這死丫頭片子自從醒來之後居然變了性子了,不過那又怎樣,畢竟一個十二的孩子,還能逃出老孃的手心!
“老二,老孃白養你這麼多年,你就看著這小野/種撒野不成?”
“娘,您別生氣,我一會兒教訓她,我去拿糧食。”說完,王富貴就往灶房走。
柳安安搶先一步進去拿出一把菜刀,橫在灶房門口,“我看今天誰敢把我們的糧食拿走!”
“住手!你們這是幹什麼?”
院門口傳來一聲洪亮的嗓音,柳安安抬眼一看,是沐陽叫來了村長周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