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明一聽,下意識地反駁了起來。
溫繡珠就算有自己的一些小算計,她也不可能衝婆婆出手。
他站起身,臉色微變,看著柳安安的眼神也有些不善了起來。
柳安安可不怕他。
聳了聳肩膀,一攤手說道:“白將軍不必動怒,你也不用朝我瞪眼睛,你聽聽老夫人怎麼說,反正這是你的家事與我無關,我救老夫人也不是為了你,你死不死關我屁事!”
白天明用力嚥了咽口水。
心裡想著,怪不得賢王那麼精明的人,都拿柳安安無可奈何,她這嘴和她爹一樣的毒!
“天明,你來,到娘這裡來。”
白老夫人朝白天明招招手。
白天明趕忙幾步捱到老夫人床邊,跪了下來。
老夫人看著長子冷笑了兩聲,猛然一揮手,“啪”的一聲,又一個大嘴巴子甩了過來。
一邊一個特別對稱。
白天明眼含熱淚。
他真的都快傻了,為何受傷的總是他?
“我昏迷不醒,可我有意識,老二媳婦急得直哭,溫繡珠讓她幫忙去照顧承洲,管家請來大夫可束手無策,你又去宮中請的御醫,我說得可對?”
白天明點點頭,娘說的一點都沒錯。
“後來屋裡只有溫繡珠一人,她在我耳邊說,婆母,您好好地去吧,兒媳會照顧好家裡的,您可別怪我。”
“之前我們都被她純良的外表欺騙了,看似寵著承意,可她是要把承意養成一個四六不懂的紈絝,為什麼?因為承意擋了承洲的路!承意是長子,是要掌管家業的,如果承意養殘了呢?”
“後來我把承意養在身邊,她無法再插手,正月十五承意丟了,那晚可就丟了承意一個孩子,我們都想著,是不是你得罪了什麼人,根本就沒有想,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家裡有內鬼!”
白天明聽著娘一點一點給他分析著,臉色也越來越差。
溫繡珠與自己說過的話,現在仔細想來,這話中處處透著無數的心機。
她和自己幾次抱怨,娘不讓她插手承意的事,她請先生卻字字不提承意,她慣著承意,可對承洲要求十分嚴格。
自己在繡鳳院裡只待了半宿,她就哭鬧了一頓。
孩子丟了,自己哪兒還有心思行夫妻床榻之歡?
可她卻說為了給娘一個安慰,自己便依了她。
呵呵呵!
白天明失聲笑了出來。
好一會兒,他才說道:“娘,我知道怎麼做了。”
隨後,白天明站了起來,走到柳安安跟前,深施一禮。
“白天明謝過安樂縣主,謝過神醫救我娘一命。”
“不是一命,而是兩命。”老夫人說道。
“我那乖孫兒也是被容侯和縣主在途中所救,是我求縣主暫時收留他,縣主沒有告訴你,也是我的意思,我早就收到了訊息,家裡不安寧,我怕護不住我那可憐的孫兒。”
白老夫人的意思很明白,不能讓兒子誤會恩人,救了我兒子,為什麼不早些通知我?
早點通知我,也早些讓家裡安心。
所以白老夫人把一切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柳安安也與老夫人說了,為何沒有及時通知白府的事,也請老夫人原諒。
因為白承意說後孃賣得他。
雖然孩子的話不能完全信,可在事情沒有清楚之前,才沒有冒然將孩子送回來。
老夫人感激都來不及,豈能因為這事埋怨恩人的道理?
千恩萬謝都抵不上容家的恩情。
“娘,兒子明白,以後容家就是我白家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