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步一步逼上前來,她低頭看著懷中懵懂乖巧的女兒,“兒啊,娘不會讓你成了刀下鬼,我們母女死也要死在一塊!”
說完,縱身跳下了斷崖。
誰想到斷崖下有條暗河,不過落水的一瞬間,腦袋磕在了水裡的石頭上,她暈了過去,順著水一路漂流。
等醒來的時候,老天眷顧,她的女兒好好地在她懷裡。
不過她什麼也想不起來了,只知道自己姓柳,叫月兒,女兒叫安安。
她帶著女兒一路討飯,一路流浪,不知走了多遠,走了多少天,身上傷痕累累,昏倒在山裡,才遇到了王富貴。
“月兒,安寶!”
柳月猛然驚醒,滿臉是淚,她全都想起來了!
紫衣一直守在外間,聽到內室有動靜,趕緊起身,問道:“夫人,可是醒了?”
柳月捂著自己的胸口,大口喘著氣。
紫衣聽到動靜不對,“夫人,我進來了。”說完,紫衣掌燈走了進來。
“夫人,您怎麼了?”
紫衣見夫人滿臉是淚,臉色蒼白,嚇了一跳,趕忙拿過大裳給夫人披好。
好一會兒,柳月才緩過來,“現在什麼時辰了?”
“現在差不多卯時了。”
“去叫安安和連生過來,快!”柳月一邊吩咐著一邊起身穿好衣服。
紫衣馬上轉身出了內室,去請姑娘和連生少爺。
現在天剛矇矇亮,連生已經起來了,正在院子裡晨練,柳安安還沒有起來。
劉香起得最早,一見紫衣來了,馬上進屋去叫姑娘。
柳安安一聽娘叫她過去,娘從來沒有這種情況,這是怎麼了?
沒耽誤時間,麻利地穿好衣服,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跑到孃的院子,連生正在院門口等她。
“娘是怎麼了?”柳安安有些心急地問了一句。
“紫衣剛才說,嬸嬸好像做噩夢了,醒來後馬上叫我們過去。”
連生拉著柳安安邊走邊快地說了一句。
黑衣人的事昨天晚上都沒來得及回安安說呢!他見安安趕路太累了,就沒有說,本打算今天告訴她的。
“前幾日,我們在村裡遇到黑衣殺手,人是奔著嬸嬸來的,昨晚你太累了,沒有告訴你,不過我告訴義兄了。”
“我在黑衣人身上放了追蹤香,已安排人跟蹤,除了紫衣外,還有兩名暗衛在路上,你想一下,很有可能是你在府城的時候,被什麼人現了。”
來不及說得太詳細,不過連生已經把事情說得極清楚了,柳安安咬了咬牙。
沒顧上細想,兩個人已經到了柳月的院子。
柳月已經收拾好,正在廳堂等著。
紫衣站在屋門口,“姑娘,少爺進去吧,婢子在這裡守著。”
柳安安進到廳堂,看到孃的臉色十分沉重,快步上前,半蹲下來,“娘,怎麼了?”
柳月看著眼前的閨女,想到閨女小小年紀跟著自己一路逃亡,吃了那麼多的苦,眼淚又掉了下來。
“娘。”
柳安安叫了一聲娘,娘身上濃濃的悲傷,她的心都碎了。
連生拿來兩個小凳子,自己也坐在嬸嬸腳邊。
柳月伸手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今天娘和武先生商量一下,挑個好日子,把你們的親事正式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