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公柳誠病了,病得挺重的,都下不來床了。
幾天後,在病榻之上將族中幾個族老請到國公府,他當著族老的面,將掌家權交給了長子柳如風。
幾個族老說話可不客氣,這些年都快被柳誠氣瘋了,無奈人家是國公爺,不服也得憋著,不過這次族老們可算出了一口氣。
“早就應該把家交給如風,讓一個小妾掌家這麼多年,你可真給柳氏一族長臉,祖宗們都快掀棺材板了,這樣一個貨色你還當個寶貝一樣!”
柳誠只能苦笑了幾下。
“如風,這家該怎麼管就怎麼管,你媳婦是當家主母,不聽話的,全都賣了!”
“對,給如月和安安丫頭把院子收拾出來,我們柳家的姑奶奶得接回柳家來,有人不樂意也得憋著!”
說話的是柳氏一族的三伯和五伯,說完還不忘了狠狠瞪了一眼在一邊的柳如江,柳如江一直低著頭,不敢抬頭看眾人。
徐氏夫人可不是沒手段,沒幾天就把府中下人又清理了一遍。
原來大小齊氏住的院子重新修整。
柳如江兩個得力的貼身小廝隔天就出事了,在賭坊被人打死了。
榮國公知道長子不會管次子的事,便又重新安排了兩個小廝,只是他不知道這兩個小廝其實是柳如風的人。
幾天的工夫,榮國公府一切便被柳如風掌握在手中了。
柳誠這才明白,之前長子只是懶得理大齊氏母子,更是和自己離了心,他根本就不在乎柳府的一切,否則以長子的手段早把大齊氏母子趕出柳府了。
而榮國公這個爵位,長子也根本也沒放在眼裡。
他料定聖上不會把爵位給柳如江,以聖上對他的器重和栽培,將來輔的位子一定是他的。
他的長子只是在找一個契機,一個徹底脫離柳家的契機,到時候柳府也會淪為普通的府邸。
以大齊氏母子的性子,將來不要飯就算燒高香了,那個時候才是長子報復的開始。
此時的榮國公才驚出一身冷汗。
“爹,不好了,爹呀!”
柳如江急吼吼地跑了進來。
柳誠氣得吼了一嗓子,“我好著呢!我還沒死呢!”
“不是爹,你要救救兒子啊!”柳如江都快哭了。
“說,怎麼了?你又闖什麼禍了?”柳誠用力拍著床板,有這麼一個混賬,他真得少活十年。
“爹,楚大人,楚恒大人居然是柳安安的義兄!爹,我完了,柳安安她得弄死我啊!”
“怎麼回事?”柳誠感覺自己都要吐血了。
“爹,那個柳安安管楚恆叫大哥,我一打聽才知道,楚恆的父親收了柳安安為義女,我說呢,我進了刑部後,楚大人見到我時就冷笑連連,爹,我沒好日子過了,我可怎麼辦啊?”
柳如江是真的害怕了,說實話,他就是一個從小被寵大的孩子,沒手段,沒心機,只會吃吃喝喝。
別看他平時挺威風的,可他孃的名聲沒了,身份還那麼低,姐姐還是容府的妾室,之前一起和他玩的幾個朋友早都離他八丈遠了。
現在柳如風當家,自己之前那德性,不死也得扒層皮。
柳誠也沒想到自己的外孫女能有這麼大造化。
“你好好當你的差,把事情做好,不要和之前一樣那麼張揚,楚恆也不會故意為難你。”
柳如江哭了半天,也沒從柳誠這裡哭出什麼,便垂頭喪氣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僅僅五天的工夫,京兆府傳來訊息,齊氏母女的案子都審理完了。
不出意外,齊氏母女殺人案證據確鑿,大小齊氏,齊猛三人三日後問斬,徐奶孃與劉大夫都被判了流放。
榮國公柳誠也上書將爵位給了長子柳如風,聖上馬上就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