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宏舉這檔子事畢竟生在四十年前了,三司足足花了一個月才審理清楚。
真是拔起蘿蔔帶起泥,以單家為中心,相關涉及的人員多達十餘人,都是朝廷在職或曾任職的官員。
包括單宏舉的岳家。
部分當年的官員已經入土,雖然禍不及三代,可相關的這些府邸在京城或當地已經沒有了一點顏面。
單宏舉自然被擼掉了吏部尚書的帽子,馬上有年輕有為的吏部侍郎頂了上來,單家最後還是沒保住富貴。
單家的四個兒子一個都不冤,因為他們都是知情人,不過單老二跑了,不知所蹤。
單家被抄了家,老老少少該判的判,該流放的流放。
無道天師陳清按理也被判了斬刑,不過他已經燈枯油盡,臨終前給小郎村逝去的一百零三口做了一場法事,當天便吐血而亡。
一樁擄童案扯出了十餘個官員,也將十餘個府邸再一次清理出了世家之列。
這些府?好幾個當家人都是李家陣營的人,這次李家又一次元氣大傷。
仁宗帝在御書房仰天大笑,一眾御隱衛又一次到了鵝叫。
“老雜毛雞,朕不會讓你一下子死了,朕要一點一點拔掉你的毛,讓你飽受拔毛之苦,呵呵呵。”
不出意外,李仁義的書房再一次被砸了一個稀巴爛。
書房地上跪著的人正是單家老二單夏。
“輔大人,求您救救單家吧!好歹保住單家小輩的幾條命啊!”單夏跪在地上也是痛哭流涕。
他那幾日跑到新的一個相好家去了,才躲過了一劫。
他的相好從外邊聽說單家被抄,嚇得回來給他報了信,單夏這才偷偷跑到李家來求救。
李仁義此時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單宏舉。
他一腳踹到單夏身上,罵道:“放著好日子不過,你們都他媽找死!要不是你們心生貪念,妄想抱著富貴不撒手,何至於招來那個無道?就算你爹死了,他給你們打下的家業,也夠你們一輩子吃喝不愁了,你們還想著他再活上幾十年?那一位都不敢想的事,你們還真敢想,真他媽的蠢!”
李仁義在書房大罵單宏舉。
要不是單家出了這檔子事,他也不會一下子損失了好幾個幫手。
本來自己的勢力就被謝雲朗收拾得缺胳膊少腿,再加上單家的事,他現在真是雪上加霜!
他一直罵單宏舉貪戀權勢與富貴,他又何嘗不是呢?
繡衣司!
好一個繡衣司!
李仁義氣得快把牙咬碎了。
連生,呵呵,當初那個定遠將軍,如今搖身一變,成了繡衣司的大統領,官居三品!
好啊,好啊!
真是小瞧了他!
容家的準姑爺,成,我李仁義記住你了!
“行了,你也別哭喪了,起來說話。”李仁義十分嫌棄地又踢了單夏一腳。
單夏這才爬了起來。
“京城你是不能待了,收拾東西馬上離開,走得越遠越好,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
單夏抹了一把眼淚,他幹啥啥不成,離開京城讓他怎麼活?
“輔大人,我兄弟他們,還有孩子們?”
單夏的意思是讓李仁義出手,實在不行救出幾個小輩也成,也好過一家子流放強。
李仁義看了他一眼,“如今老夫也只能送你出城,至於他們,你就別想了,雖然流放,總比丟了性命強,出城之後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李仁義拉了一下手邊的細繩,很快書房門被推開,一個護衛打扮的男子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