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鄂這個時候也意識到了,自己這個時候爭辯,已經沒有什麼作用,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先跟許東華說點好話,減輕對方對自己的懲罰。
結果他剛剛準備開口,就聽到許東華冷聲道“你這個孽子!還不給我滾!”
這個時候,被許鄂支出去的張硯秋也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他向來偏向許鄂,但是這個時候,他哪兒還分辨不出來,許鄂是好是壞?
一時間,張硯秋長嘆一聲,只感覺自己以前看錯了人,當初他跟許東華一起打拼,一直到現在都孑然一身,只想著當許東海的一個管家,對於許鄂,他可一直拿來當親兒子對待。
現在知道對方是這種人,難免痛心疾。
但是張硯秋也是知道事情輕重的人,許鄂想要對許東華不利,現在兩人相當於站在對立面,對於自己來說,要是在許鄂和許東華之間選擇,肯定二話不說,是選擇許東華。
正在一個人感慨,張硯秋就看到許鄂面色難看的從病房裡面走了出來。
許鄂出門的瞬間,張硯秋明顯看到了許鄂眼中的一絲狠意,他表情微變,看樣子,許鄂這個孩子跟許東華說的一樣,內心帶著一股子狠勁,說不定這件事情之後,他還會有其他動作。
許東華此刻的表情更加難看,不過今天見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兒子,對方還有極其高明的醫術,想到這一點,他的心情也稍稍好了一點。
見張硯秋進來,他急忙揮了揮手“張硯秋,你來,我給你看看我大兒子,許塵。”
許塵看到張硯秋,急忙先給對方打了聲招呼。
之後三個人都默契的沒有說話,畢竟現在房間裡面還有袁鳴在場,也不好說太多。
許塵重新給許東華把了會脈,良久之後,他皺了下眉“現在我一時半會也找不到病源在什麼地方,只能長期觀察才行,不過現在我可以先讓病情穩定下來,讓他不再惡化。”
袁鳴聽到這話,連連點頭,一開始邀請許塵的時候,他其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這個病明顯十分古怪,算得上是一個離奇病例,多少人連病因在什麼地方都檢測不出來。
但是許塵畢竟名聲在那兒,對方的本事,肯定比自己要強一點。
現在看來,自己果然沒有邀請錯人。
袁鳴走的時候,許塵出去送他,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著許塵問“那個,你剛才是怎麼檢查出來的?許先生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
袁鳴剛才可以說看到了許塵跟許東華父子相認的全過程,但是袁鳴之前邀請自己看病的時候,表現出來的就是不卑不亢,如今表現的依舊是這樣,對如今身價陡然增高千萬倍的許塵,沒有絲毫奉承之意,毫不拜金,反倒對醫術從一而終,表現出極大的好奇,這個品性,倒是跟林翁老先生有點像。
許塵一時間對袁鳴又多了幾分好感。他笑了笑,認真道“這個把脈的技術,是從師父那兒就傳承下來的,當然,我師父倒是也沒有讓我不傳外人,但是這個把脈方式和針法,都跟體內的氣息息相關,所以想要傳授,對本身的體質也有限制。”
袁鳴當然相信許塵說的話,他也知道,很多年前,中醫學旺盛的時候,很多人都透過自己體內的氣來達到某種平衡,以此來延長壽命,強身健體,也有人把這個事情稱作修行,而後來隨著現代社會到來,這些從很久以前就傳承下來的東西,反而開始漸漸消失。
這也是很多針灸之術如今已經失傳的原因,因為眾人已經學不會這種針灸之術了。
他衝著許塵點了點頭“那真是太遺憾了,不過你能夠把這種醫術傳承下來,也是中醫界不幸中的萬幸了,希望以後有機會,還能夠一睹已經失傳了的針灸之法。”
許塵急忙說不敢當,兩個人閒談了一會,袁鳴才意猶未盡的離開,至於他自己,則是轉頭回到了病房中。
張硯秋一開始對許塵倒是印象一般,但是後來聽許東華說剛才對方說剛才做的事情,又見剛才許塵跟自己說話的時候,恭敬有禮貌,全然沒有許鄂給自己的那種感覺,他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才道“你什麼時候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
許塵誠實回答“差不多十天前知道的。”
這話讓張硯秋和許東華都有點意外,兩個人都以為許塵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立刻就過來了,即便不是為了這份家產,但是念在父子情上,應該也會很快過來。
但是沒有想到,許塵竟然在知道這個事情之後的十天才過來。
張硯秋忍不住問“那你……怎麼現在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