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山跑來,大驚失色,“這……這怎麼可能。”
合上帷幕到桂王重新扯開,時間非常的短,帷幕後怎麼會變成這樣,“是杜九言,一定是杜九言。”
顧青山盯著地上暈過去的武生花旦,又看了一眼豬皮。
這副豬皮是桂王前些時後獵的那頭野豬的皮,風乾了,將蔡卓如捆著堵著嘴,裝在了豬皮裡掛在舞臺上。
豬就在臺上,在大家的眼前!
沒想到,杜九言那個狡猾的奸賊,居然還是找到了,還用了這種卑劣的手段,將蔡卓如帶走。
不過沒關係,顧青山吩咐道“本來他一個人,現在他還帶著蔡卓如,那就更不好藏匿了,給我仔細搜,一磚一瓦都不要錯過。”
眾人應是。
桂王一腳踢開擋道的圓凳,叉著腰站在入口處,目光所及,後臺一共有三個人,兩個小廝在整理道具,另一個則是個丫鬟,正在補妝。
丫鬟對著鏡子,聽到聲音嚇了一跳,忙放了油料起身行禮。
桂王掃過兩個小廝,盯著丫鬟不急不慢地走過去,停在丫鬟的面前,指著她道“抬頭!”
丫鬟有些害怕的樣子,拘謹的抬起頭來,一雙大眼睛描著粉色的妝底,眼睛一轉流光溢彩。
“跑什麼眼色,好好說話。你演什麼的?”桂王微微彎腰,盯著丫鬟的臉,細細打量,又因為香味太濃,嫌棄地退開一步。
丫鬟回道“回王爺的話,小的演丫鬟的,不過今天肚子不舒服,方才沒來得及上臺。”
“肚子不舒服。”王爺圍著她走了一圈,停在她後面,抬手戳了戳她的假髻,又扯了扯綁在腦後的絲帶,挑眉道“臺上本該幾個丫鬟?”
丫鬟回道“三個。”‘
“為什麼三個?”桂王問道。
“班主栽培我,讓我在王爺面前露個臉。”
“卸妝,本王成全你。”
“卸妝慢,王爺要等嗎?”
“爺很閒!”
“是。”丫鬟說著,在鏡子前面坐下來,桂王拂開衣袍,就斜坐她後方,只要他一抬腿,就能踹到她的後背。
透過鏡子,丫鬟能看到桂王的臉,
透過鏡子,王爺也能看到丫鬟的臉。
桂王就看到丫鬟用棉布沾了玫瑰油,揉著,纖細的指頭翹著,不急不慢地貼上臉,卸妝。
他很有耐心地看著,等著對方,露臉。
“爺!”顧青山從前臺過來,見桂王坐在這裡看人卸妝,他愣了一下,隨即回道“前後都找了,沒有見到杜九言和蔡卓如。”
桂王擺手,道,“不急,等我看完這丫鬟的真面目,再去找那頭刁豬。”
“是!”顧青山不敢多問,跟著桂王這麼多年,他也還是摸不著桂王的脈路。
準確說,桂王做事,沒有脈路,全憑心情。
顧青山掃了一眼卸妝的丫頭,拱手道“屬下再去後院找找。”說著咕噥著,“人能去哪裡,難不成變成蒼蠅飛走了?”
他帶著人走到門口,指著跪著的兩個小廝,“去戲臺子上,把你們的人清理走。”
兩個小廝應是,躬身去戲臺上收拾暈倒的同門。
這邊,丫鬟卸了半邊臉的妝,忽然轉頭來衝著桂王一笑,“王爺想不想試試呢,卸妝很好玩的。”
說著,將手中沾著油的帕子,遞給桂王。
桂王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確定要我幫你卸?”
“是啊,小的能得王爺卸妝,死而無憾了。”丫鬟說著,衝著桂王跑了個眉眼。
桂王打量著她半邊臉,面板細白,眸光清亮,足以混淆視聽,雌雄難辨。
“爺今天高興。”桂王接住了帕子,也不過來,而是將丫鬟坐的圓凳勾了過來,一把捏住了丫鬟的臉,“再成全你一次,讓你死而無憾。”
他說著將帕子壓過去,兩個人的臉湊的很近,丫鬟忽然哎呀一聲喊疼,“王爺,您好歹也玲香惜玉一點。”
“一會兒剝皮的時候,爺會玲香惜玉,慢慢剝!”桂王湊著她,冷笑著,“爺做的最熟練的事情,就剝皮。”
丫鬟呵呵一笑,道“王爺手巧,剛才那頭豬的皮就看出來了。”
“再手巧,也被扯壞了,一會兒縫你的皮,爺會再細緻點。”桂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