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拿到卷宗了嗎?”大家都在王府門口等著她。
又緊張又好奇她拿到的是什麼卷案件。
杜九言揮了揮手裡還沒有開封的卷宗,含笑道“進去說。”
眾人到花廳,杜九言開啟了卷宗。
“這……”眾人吃驚的不得了,“就一張紙?”
一般案件的卷宗,從證人的證詞到犯人的口供以及案現場的勘察等等,不是一疊紙,也得七八張,可這個案件卻只有一張。
杜九言苦笑,道“看來,我今日運氣不佳啊。”
“誰給你拿的卷宗?”桂王問道。
“吳文鈞。”杜九言道。
桂王蹙眉,道“有貓膩。”
杜九言笑了笑,道“吳大人為了我們的比試,費了心思啊。”
“讀一讀。”杜九言將卷宗遞給宴通。
大家依次坐下來。
宴通清了清嗓子,讀道“順天八年四月二十一日,漁民和妻子馬氏清早在家門口的青義河收漁網,漁網撈上來後,在網內現了一具赤身裸體的女屍。”
“經查驗,女子大約二十歲上下,身形消瘦,已懷有身孕四到五個月,從屍體狀況推測,大約死於四月二十日的夜裡。初步斷定是被人用繩索勒死,屍體浮腫檢視不出奸佔痕跡,但手臂和骨斷裂,應是死前和人生衝突所致。”
“死者周身除了左右的手鐲外,沒有任何東西。鐲子查證後,乃普通玉質打造,出自京中宋記,但經過盤查後,因為手鐲月賣出幾十只,又不曾登記買家姓名,無從查起。另衙門張貼畫像三個月,無一人來衙門認領。”
宴通看著眾人,竇榮興道“接著讀啊。”
“沒、沒了!”宴通吞了口水,面色艱難地看著眾人,“下面就是報案人的住址,和前三日的天氣,都是晴天,風和日麗。”
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完了,”段應道“一點線索都沒有,想查沒有下手之處。”
眾人神色凝結,便是杜九言,也露出頭疼的神色。
“能不能換個案件?”跛子問道“此案是去年的案件,女子身體都已腐爛成白骨,唯一可能獲得的線索之處也沒有了,根本沒有辦法查。”
杜九言道“吳文鈞讓我和申道儒在卷宗中隨意抽取的,如果王爺現在去換,即便最後我們贏了,也難以服眾,很有燕京還要再來一輪。”
“申訴不休,糾纏不斷也是不爽。既然我們抽到了這個案件,那就是天意了。”
“既是天意,那就服從天意吧。”
她根本沒有證據去證明吳文鈞在卷宗中做了手腳,去換,對方一定會強加說辭。
桂王道“你有地方下手?”
“沒有。”杜九言毫無思路,“但太后娘娘說了,就算我輸了,聖上也有可能因為欣賞我,而保住西南。”
桂王哭笑不得,“臉不要了?”
“這個時候不談臉,”杜九言擺手道“運氣不好還不是主場,輸了也不丟人。”
桂王白了她一眼,“既如此,那你們就討論案件吧。”
“討論,討論。”杜九言和傅元吾道“取紙筆,記錄。”
傅元吾拿了紙筆來,垂頭喪氣地坐在桌邊,等著大家說話。
好半天,沒有人開口。
“我、我什麼想法都沒有。”徐子玉搖著頭,尷尬地道“腦子裡是空白的。”
喬棟點頭,“我也是。”
“誰指望你們說話了,”竇榮興嫌棄不已,眼巴巴地看著杜九言,“九哥,你說。”
杜九言咳嗽了一聲,“那個,我也空白。”
眾人嗷地一聲慘叫,洩氣地或靠在椅子上,或趴在桌子上,生無可戀。
“振作點。”杜九言道“這案子是順天府辦理的,那我們就先走一趟順天府,問一問當年辦理此案的差役,問過他們後,才來判斷。”
“另,就算屍體腐爛化成了白骨,我們也要開棺查驗。死馬當作活馬醫,先動起來。”
她說著,招呼十個人,“去準備一下,準備出。”
“要我和你們一起去嗎?”跛子問道。
杜九言搖頭,“暫時先不去,看看對方什麼情況。”說好她帶十個人,跛子去了就算是違規,“就算要你們幫忙,咱們也得關起門來操作。”
跛子擔憂地看她一眼,頷道“我去打探燕京的情況。”
他說著,帶著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