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鳩佔鵲巢(1 / 2)

玉蘭樹北方少見,但黃衝的府上意外地有一片。

鬱鬱蔥蔥列在進府的大道兩側,厚綠闊葉夾雜著淡雅的白花盞,讓張寶珠很有一種對母親思念的憧憬,還有種莫名其妙的歸屬感。

“那一處的地方使人心神安寧。”

“某身為堂堂大明軍人,若是不守信諾,有何顏面再行帶兵之事。”

這是底線,沒辦法退讓。根本不需要權衡,黃衝早就下決心確保孫元化在護天營的安全。

“學生絕不是犯擰也不是強犟,信乃是為人處世的根本。雖然如今大多數人都已丟棄掉這種根本,並以此而沾沾自喜。但學生不這麼看,因為這些人遲早都將為自己失信違諾付出巨大的代價,學生反而認為,他們才是在做一等一的蠢事。”

將士們的封賞遲一些沒有關係,如果自己軍中威信失了一半,光威而無信,還不如趁早收攤。

“好,啪啪啪啪。”鼓掌的是走進廳來的董坤,“賢弟別來無恙。”

“見過董世兄。”

“拜見父親大人。”

老董御史拾起桌上的如意,將頭連搖了兩搖。

“愚兄終於曉得太康伯為何會認你為從子,何家女子又為何會相中賢弟了。”

董坤的入獄與放歸更像一種警告,抓進去顯得莫名其妙,放出來則更顯得莫名其妙。其實,講穿了,就是有人想試探。

“乘著此次回京,你必須進宮一趟。”擺明了,這事鬧下去,董家脫不了牽連。

“進去,慈慶宮那邊也是過問婚事,絕不會理會孫元化之事。”

“娘娘自該不問,但亦有人當她在問。”

“唉~講來講去都該怨我,如今好比繫了個死結,怎生都打不開。”

說是死結,黃衝不後悔,老董御史臉上連半分的憂色都莫有,嘴巴上巴拉巴拉地,神色間還是進門前那種從容與愜意。

“也是老夫出的餿主意。”

“非是先生主意不夠好。有句實話,學生覺得我等也不必為他人犯下的錯誤而自責。”

“對,你講得很好。”

老董御史極少批駁自己的學生,會出主意,會捏七寸,更多的是會出言鼓勵。

果如董坤所料,慈慶宮內的張娘娘最關心的是黃衝的婚事。為此,與太康伯張國紀協商過後,把南口的莊子轉在了他名下,作為他成婚之用。

六禮已進行到納徵,相看的環節女方提議省了,何小姐早見過他多回。

倒是黃衝根本不上心,上心也沒有用,一切都是太康伯按照張娘娘的意思在辦,何家也極為的低調,因為待納徵完畢,還需百日,才能迎娶新人。

而按目前朝中形態,到時候,何如寵當要去南京任職。

當他自己把這個訊息透露給了次輔溫體仁,幾乎是一夜之間,成堆為護天營及黃衝請封的奏章飛上了御案,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東廠沒有繼續逼迫,之前御前應對失措及蘿蔔雷配方的敬獻,終於換得曹化淳下令此事暫緩。

京營出擊山西剿匪才是當下的頭等大事,孫元化之事,皇爺沒有明言,也意味著還可以容許對方多待一些時間,如果真像王承恩所言,待來年五月再行法辦,則不失皆大歡喜。

曹化淳改了主意,主因是張娘娘一直未作聲,使人憂慮。次因是黃衝本人,也確不好惹。

不是他不想盡快替主子了卻這樁麻煩,實在是王承恩講得對,本來也佔了三分理,現在又建了三分功,再加上他原有的那座靠山,暫時硬來不得也。

鎮虜營。

“師傅。”見到渺目道長,成一隻會憨憨地笑,另兩個連忙趕過去抬手去攙。

“莫要動,待我瞧瞧。”

手心手背都是肉,上次龍夕無端被收押在監牢,老道連著幾宿都沒休息好。此回,待進了營門,才從冬至口中得知大徒弟竟然被射穿了腿,更是急得很。

好在帥府雖小,黃衝早在東西廂房為徒弟、師侄都留下位置,否則,渺目第一個要找他麻煩。

“這天氣漸熱,須敞開些,捂得過緊容易化膿。”

真正的行家就只能是道爺,一眼就瞧出誰給上的藥,也一眼就瞧出來,不足之處在那裡。

“哎呀,師伯講得極是,難怪夏侯青腋下的傷口最近化了膿。”

冬至如今在帥府與很多人相熟,沒法不熟,她和慕斯臣.塔塔兒一樣,被人見過一眼,第一回基本不會認錯,而且人又都是那麼地好說話。

“若是一化膿便壞了,整條腿都保不住。”

渺目行醫幾十載,經驗相當的豐富,成一腿上對穿的創口,已有不妙的跡象。

“那些郎中,那些遊方郎中,一個個都言辭灼灼,都講不打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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