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嗎?
身為女娘卻不安於室,奔波千里,以男子身份示人不算。
還醉宿花樓。
還娶妻。
還心悅女娘。
一樁樁。
一件件。
任何一件足夠鞭撻十回八回的了。
偏皇上還有意護那逆女,杭隱塵氣得胸膛都要炸了。
可,若是現在就抖出來與皇上辯上一辯,那麼等於是把家醜公之於眾,大白於天下。
一損俱損!
!!!
杭隱塵一張老臉被氣得如同豬肝一般顏色,沉悶不語。
朝臣面面相覷,這皇帝和杭隱塵在打什麼啞謎?
宣帝眼見杭隱塵不答話,也懶得逗他了。
朝盧福看一眼,盧福拂塵一甩,高聲唱道:“退朝。”
宣帝出了無極宮,轉身朝盧福吩咐道:“去宣杭舒章來見朕。”
盧福不敢怠慢,躬身領命之後,朝身後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
小太監替上了盧福的位置,盧福轉身朝皇城外走去。
......
林書覽見著蘇韻香走路彆扭的樣子進了廚房。
本著妯娌之間該互相關心的本心,語氣關切的問道:
“弟妹可是身子不適?長途跋涉的照看二叔著實辛苦,怎的不多歇歇?
廚房的事我能忙得過來,弟妹剛回來不必如此拘謹小心。”
蘇韻香聞言心中暗想,這嫂嫂也太貼心了。
“我無事,怎好讓嫂嫂獨自一人承擔家中事務。”
林書覽見到蘇韻香不願多說,沒有再說什麼,手腳利索的烹著早食。
吃過早食後,杭致清帶著杭嘉樹和程甘一道去私塾。
杭母拉著杭舒章去房裡說話。
杭母說道:“非是母親心狠,絮娘此舉實是不妥。
絮娘和蘇小姐的情誼還是儘早斷了罷,現下無事羈絆,帶著蘇小姐去衙門把婚契解了。”
杭舒章心頭隱隱作痛,未曾想到母親與父親一般,不看好自己與韻香。
“母親,絮孃的心早已許了韻香,縱然父親母親迫使絮娘與韻香解了婚契。
絮娘之心,依舊不改,要我嫁與旁人亦是萬萬不能。”
杭母語重心長的說:“絮娘可知此舉若是讓旁人知曉,會給家裡帶來何等變化?”
杭舒章跪到杭母身前,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絮娘自請出杭家,屆時縱有風雨,亦不會連累杭家。”
“你......”杭母聽得這話,氣得渾身抖。
揚起手掌就要落下,看著倔強的女兒,想起她這十餘年來為了自己和嘉樹的種種付出。
終是不忍。
最後這一巴掌落在了杭舒章的後背上。
“你為了蘇小姐自請出杭家,可有想過你母親我?啊?”
“我好端端的,平白就要失去一個女兒,絮娘怎的如此狠心?”
“你不想嫁出去,母親可由著你,可你為了旁人不認父母兄弟,當真是好狠的心腸。”
杭舒章被母親說得愧疚不已,以頭觸地哭道:“是絮娘不孝。”
聽得女兒只自認不孝,卻隻字不提要與蘇韻香斷了情意的話。
杭母心口宛如刀絞,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你,好,好,好,好得很,我當真是生了個好女兒。”
蘇韻香在廚房收拾完碗筷歸來,立在房門聽得母女倆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