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短短數十載,去想不可完成的事簡直就是自尋煩惱。
次日。
杭舒章沒再鬧什麼岔子,和蘇韻香兩人一同起床洗漱。
杭母今天竟然沒有出門。
杭舒章看一眼杭母就知道了杭母在想什麼。
若是母親出門了進廚房的必然是自己。
母親心疼自己。
當然,也可能是心疼那罐鹽和油。
杭家如日常那樣沒什麼變化,除了多了一個蘇韻香。
吃過午食,杭舒章朝和興茶樓走去。
走在路上許多人跟杭舒章打招呼。
賣包子的阿才一臉笑意:“杭先生,成婚了感覺如何?”
賣小玩意的阿高咧開嘴問:“杭先生,什麼時候生個娃娃,到時來買小玩意兒給你兒子玩啊?”
賣虎頭鞋的成阿婆張著沒有門牙的嘴說:“二郎要準備三年抱倆麼?老婆子這裡有秘藥,保準管用。”
賣脆梨的梨哥兒說:“杭先生,你別聽那老婆子的話,他老頭生前是賣假藥的,賣假耗子藥給別人不管用,想不明白哪裡有問題,自己試吃,吃死了。
你買我的梨,到時候你兒子長大了我帶他一起賣梨。”
成婆子罵罵咧咧的說:“小梨子你可閉嘴吧,杭二郎的兒子那必定是文曲星轉世,能跟你賣梨子?”
杭舒章聽著這些市井言語一路走到和興茶樓側門。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活法,每個人都在為活著忙碌著。
倘若自己父兄不識字,自己也不識字,不懂得這許多道理。
是不是就可以簡單一點,快樂一點?
是不是就可以渾噩一點?
杭舒章深吸一口氣,丟擲所有的雜念。
穩步走到堂中的臺子上坐下,驚堂木一拍,“諸位,咱們書接上回。”
“杭先生,我們不想聽你說書,我們想聽你說說你的洞房花燭夜。”
杭舒章才開個頭,堂下立即有人起鬨。
“是啊,杭先生,坊間眾說紛紜,到底什麼才是真相?”
“蘇小姐出身花樓,是不是會的比較多,治好了你的隱疾,我聽坊間賣魚的說,新婚第二日,新娘子被你啃得脖子都青了。”
“呀,這等大事,我怎的不知曉?”
“杭先生,跟我們說說,你和新娘子是不是大戰三百回合到天亮?”
“是你主動還是新娘子主動?”
“我猜杭先生是被壓的那一個,哈哈哈。”
杭舒章聽得眾人胡言亂語,滿頭黑線,內心無語。
我這說書的位置應該讓給你們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