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香轉身看向來人,目光掃視了一圈,轉頭回去對著杭舒章,輕輕柔柔的問了一句。
“絮之,你聽到犬吠了麼?我好似聽到了。”
杭舒章心下微哂,韻香當真是調皮。
“你......”居中的女娘氣得漲紅了麵皮。
蘇韻香不認識來人,挽著杭舒章繼續往前走。
身後的聲音如影隨形,“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簡直不知羞恥。”
蘇韻香停下腳步,扳著杭舒章對著自己,當著眾人的面,湊到杭舒章臉頰上吸了一口,聲音響亮。
而後一臉挑釁的說道:“非禮勿視,呀,有人不知羞恥,竟然圍觀旁人親熱。”
三個女娘又氣又羞,紛紛轉開了臉不看蘇韻香和杭舒章兩人。
杭舒章笑著看蘇韻香胡鬧。
蘇韻香得意一笑,拉著杭舒章往前走。
回頭看向前路,呂束語在前方十餘步遠的岔路口站著。
蘇韻香臉頰有些燒,呂束語沒有看見吧?
當這陌生人的面自己可以放肆,這熟人跟前如此失禮......
有些丟人啊!
杭舒章察覺到蘇韻香的窘迫,反手握住蘇韻香欲撤離的手。
走到呂束語跟前,杭舒章微微行禮,“見過呂小姐。”
蘇韻香跟著一起見禮。
呂束語回禮,見到重新握到一起的手,淺淺一笑,淡聲說道:“二位當真是伉儷情深。”
“讓呂小姐見笑了。”杭舒章語氣淡淡,沒有絲毫窘迫。
蘇韻香暗自調勻了氣息,被瞧到就被瞧到,和所悅之人親近,有何不可?
身後的女娘們走了過來,紛紛對著呂束語行禮。
當先的女娘朝呂束語控訴道:“語姐姐,這二人不知是何來路。
一身窮酸氣不說,還不知羞恥的當眾卿卿我我。
如此敗壞風氣,當真是汙了桃林這一片清淨幽雅之地。”
蘇韻香說道:“爾等飽讀詩書,身為未出閣女娘,竟然不知非禮勿視之訓,當真是不知羞恥。”
“你。”
那女娘不曾想蘇韻香會倒打一耙,氣得瞠目結舌。
呂束語笑著說:“煙妹妹,來,我為你引見一下,這位是杭絮之,杭大人,這位是蘇世一,蘇小姐。”
“語姐姐,你知曉的,我不想認識什麼不相干的人,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讓我另眼相待。”
呂束語皺著眉頭,正要說些什麼。
蘇韻香搶先說道:“呂小姐,這園子太大了,我們不識路,可否勞煩呂小姐帶一下路。”
那被稱作煙妹妹的女娘說道:“你是什麼東西?竟敢讓語姐姐帶路。”
“這便是永京世家女娘的教養麼?張口不知羞恥,閉口辱罵旁人是什麼東西?”
蘇韻香的語氣冷颼颼的,杭舒章從未見過這般冷若冰霜的蘇韻香,訝異了一瞬。
呂束語淡淡道:“趙小姐出言辱我呂家貴客,今日桃林不便接待趙小姐,趙小姐請便。”
說完之後,呂束語轉身對著杭舒章和蘇韻香行了一禮,謙然道:
“今日是束語招待不周,還請二位不要放在心上,改日束語親自登門賠禮道歉。”
“語姐姐你......你竟然為了兩個外人趕我出桃林?”
呂束語朝身後侍女說道:“界兒,佳月,送趙小姐出桃林。”
呂束語沒有看那趙小姐一眼,對著杭舒章和蘇韻香說道:“二位這邊請。”
呂束語把姿態放得很低,杭舒章也不好再計較。
牽著蘇韻香跟在呂束語身後走進桃林中央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