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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行夜宿的走了半個多月,一路平安的走到離京都還有五十里的孟縣。
果然沾著京都的龍氣就是不一樣,小小一個縣城比外地一個府城還繁華。
杭致清現在沒有官身,不能免費住驛站,一行人只好在縣內的客棧落腳。
吃晚食的時候,隔壁桌有幾個食客在大聲的聊八卦。
“聽說了麼?有人能治好了火龍的病症了。”
“怎麼可能,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病能治。”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說啊是太醫院的院判大人親自出了京都找尋到的藥方。”
“啊,皇帝老爺能放心讓柏院判出京都?”
“切,誰不知道皇帝老爺要的是長生之術,信那些術士方士道士什麼的要多一些。”
“哎,虧得龐宰相能穩住大局,要不然啊,咱們大宣還不知道要變成什麼樣呢?”
“飯可以亂吃,朝政不可妄議,腦袋還想不想要了?”
隔壁那群人收了聲,杭嘉樹看向杭致清,杭致清搖頭。
一桌人安靜的吃飯。
回到房間後杭舒章陷入沉思,無怪自家父親一貶十餘年不得起復,無怪南湘侯府世子許久都未曾得旨意襲爵。
也不知這皇帝成日都在做什麼?
要說他沒有手段,可王嶽這個三朝宰相都被他趕回家養老了。
這件事杭舒章其實是不知道的,是那些書生來喝茶的時候高談闊論,義憤填膺指摘時,偶然聽得一兩句。
杭舒章覺得不管誰好誰壞,無非就是兩個人鬥法,王嶽輸了。
想到這裡,繼而想到那日王湛邀大哥過去敘話。
當時自己還笑話汪華善鑽營,多半是王嶽在背後操控。
杭舒章背後升起一股冷意,這王家老相公,果然城府深沉。
都致仕了還為家族圖謀,隱居幕後操控朝堂。
杭舒章打了個寒顫,蘇韻香捕捉到了。
“絮娘可是病了?”
“無事,只是想起一些事情罷了。”
蘇韻香擰了帕子給杭舒章,“淨一下面,一路上都是飛塵。”
“多謝韻香。”
蘇韻香白杭舒章一眼,“絮娘何須這般客氣。”
杭舒章把臉巾蓋在臉上,舒服的嘆喟一聲,擦洗完後才說:“韻香又不是丫環,自是要謝,往後這些事情就不要做了。”
蘇韻香幽幽的說:“也沒幾日了。”
一句話成功把兩個人陷入沉默。
月上枝頭,杭舒章這才說:“韻香先睡吧,趕了一天的路,必是睏乏得很了。”
“絮娘不睡麼?”
杭舒章說:“我去看望一下母親,母親年紀大了,只怕身子骨熬不住,我去給她揉一揉。”
蘇韻香想了想,說道:“一起去吧。”
杭舒章不好駁回,只得點頭。
杭母在泡腳,見到女兒過來,溫聲問道:“怎麼了這是?”
“過來瞧瞧母親。”
“我好好的,有什麼好瞧的。”杭母說是這樣說,臉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杭舒章蹲了下來給杭母洗腳,蘇韻香看到杭母抬手揉肩,走了過去輕輕的給杭母揉著臂膀。
杭母拍著蘇韻香的手說:“二郎媳婦是個貼心的,我若是真有你這麼個兒媳婦,那當真是死也無憾了。”
杭舒章抬頭說:“母親何必說這樣的話,縱然有這樣的兒媳,母親也該長命百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