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提氣縱身而下。
雙腳穩穩的落於地面。
走回大帳後,顧夢尋問親衛,“顧一可有信來。”
“是,半刻鐘前有訊傳來。”
顧夢尋看了一眼紙條,轉身出了大帳,翻身上馬,回頭囑咐親衛道:
“去跟著杭大人,若是人醒來先帶他回大帳。”
“是。”
顧夢尋駕馬出了軍營,直奔永京城內的福客來客棧。
蘇韻香看著眼前的顧夢尋,深吸一口氣,儘量用淡然的口氣打招呼。
“顧將軍,別來無恙。”
顧夢尋嗯了一聲,淡淡說道:“我很好。”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某些人不太好。”
蘇韻香沉默著沒有答話,看來絮娘已然把事情說給顧將軍聽了。
苦笑一聲,蘇韻香端起茶杯,淺抿一口。
“既然蘇小姐心頭放不下,為何不堅定一些。”顧夢尋看向蘇韻香,沉著聲問道。
蘇韻香淡淡說道:“絮娘有一對寵愛她的父母。
有溫和仁厚的兄嫂,有懂事伶俐的幼弟。”
顧夢尋瞭然,所愛之人與父母兄弟斷了聯絡,該是何等傷痛的決心。
“不知蘇小姐往後有何計劃?”
蘇韻香默了一會才說:“我此次來永京,是來喝顧將軍和榮棠公主的喜酒的。”
顧夢尋說道:“你知曉我問的不是這個。”
蘇韻香篤定的說:“我知曉永帝是個雄才大略的英主。
此次來永京,除了喝喜酒外,自是想圖謀些什麼。”
顧夢尋微不可察的挑了一下眉頭,是了,上回把永京鬧得風雨滿城的人。
除了絮之,還有眼前這人。
光憑隻言片語就能判斷出永帝的心思,更有手段讓永帝拋卻已鋪好的兩條路。
明明是死局,讓她盤活了不說,還順手又布了一盤死局。
解無可解,破無可破。
自己與玉兒的緣分,除了絮之有功勞,眼前這女娘的功勞亦不容小覷。
當時絮之擋在了前頭,讓人忘記了這個柔弱溫婉的女娘,是個有手段有心計的人。
“蘇小姐這是要博一個未來?”
蘇韻香點頭,自信說道:“如若我所料不差。
早則年底,遲則明年春,永國必將有一場大變法。”
顧夢尋看著蘇韻香胸有成竹的樣子,心頭信了幾分。
“我倒是好奇了,蘇小姐何以有此把握。”
“顧將軍就是一個很好的訊號。”蘇韻香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悠悠說道。
顧夢尋略一思索,明白了蘇韻香的話。
絮之從哪裡拐來這般聰慧的女娘?
顧夢尋試探著問:“不知蘇小姐有沒有興趣,入顧家軍帳下?”
蘇韻香笑道:“是入顧家軍帳下還是顧將軍帳下。”
“蘇小姐如此大才,遊蕩民間實是明珠蒙塵。”
顧夢尋站起來,朝蘇韻香行了一個大禮,語氣誠懇的說:“顧某願請蘇小姐為軍師。”
蘇韻香連忙站起來扶起顧夢尋。
“顧將軍不必如此,我只是有些許心計,當不得顧將軍如此禮遇。”
顧夢尋很是誠懇的說道:“在下並非玩笑。”
蘇韻香笑著搖頭拒絕,“顧將軍這是急昏了,韻香只善算計人心,于軍務一竅不通,如何任軍師之職?”
顧夢尋冷靜下來,確實如此,軍師不止要運籌帷幄,還得理軍務。
帳下只有幕僚謀士,軍師一職一直懸空。
自己確實心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