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香來到南輕悠的房間,南輕悠已然醒了。
沈泠坐在床邊,一手持碗一手持湯勺在喂粥。
南輕悠看到蘇韻香進來,有氣無力的說:“蘇大人來了,多謝蘇大人連日來的照顧。”
蘇韻香道:“一路同行,照看一下自是應當,不必如此客氣。”
沈泠卻是皺著眉頭道:“男女授受不親,悠兒怎可如此隨意讓旁人近身照看?”
南輕悠說:“生起病來哪裡還顧上這許多?再者,蘇大人是端方君子,不會欺我於暗室。”
沈泠道:“此前之事,我不計較,往後你不可如此隨意放肆。”
南輕悠:“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怎的管我那麼寬?你不愛我,還不讓我愛旁人麼?”
“我,我是......”沈泠氣結。
“是什麼?什麼也不是,你走,我不要你照看我。”南輕悠忽然氣惱道。
沈泠深吸一口氣,語調平緩道:“你從小是我照看大的,如何不能管你?”
南輕悠神色更差,語氣也更差了。
“你總拿這一句來搪塞我,你走,我不要看見你。”
沈泠放軟了語氣哄道:“你還生著病呢,莫要意氣用事,你若是病好了,我再走不遲。”
南輕悠氣哼哼的翻身背對著沈泠,不再說話。
蘇韻香覺得,沈泠的脾氣,未免也太好了一些。
南輕悠如此作賤她,她也不曾生氣使臉色。
沈泠放下碗,看向蘇韻香,問道:“蘇大人是麼?”
蘇韻香行禮道:“大人之名卻是不敢,在下蘇世一,見過沈娘子。”
沈泠站起來回了一禮,“久仰先生大名,沈泠謝過蘇先生照料悠兒之恩。”
“沈娘子不必如此客套,都是同行之人,這是應當的。”
“不知可否請蘇先生喝杯薄茶?”
蘇韻香看了一眼床上的南輕悠,分明在豎著耳朵偷聽。
“得沈娘子所請,榮幸之至。”
沈泠看著蘇韻香的動作,卻是誤會了。
這蘇先生該不會以為我不知道他對悠兒的小心思吧?
“蘇先生請。”
沈泠給南輕悠蓋好被子,把蘇韻香帶出了南輕悠的房間。
雅間裡。
沈泠遞了一杯茶給蘇韻香。
“不知先生是如何識得悠兒的?”
蘇韻香道:“南姑娘在杭弟手下任職,去歲除夕我去找杭弟敘舊,這才識得南姑娘。”
沈泠問道:“蘇先生可是對悠兒有意?”
“南姑娘性子爽利,靈動活泛,是個極好極好的女娘。”蘇韻香捧著茶盞,搖頭晃腦的說道,那模樣,像極書呆子。
沈泠的聲音突然變冷。
“我奉勸蘇先生不要對悠兒有什麼非分之想。”
蘇韻香笑道:“在下是守禮之人,但南姑娘實在惹人喜愛,還請沈娘子成全。”
沈泠道:“她的婚事不由我做主,不敢當蘇先生之請。”
“那不知,誰人能為她做主?”
“除了她自己,無人能為她做主。”
蘇韻香緊追著問:“那不知如何才能贏得南姑娘芳心?
沈娘子照看南姑娘長大,自當是很熟悉南姑娘脾性。”
沈泠把手上的茶盞往案上一跺,冷然道:“此事,我愛莫能助,告辭。”
說完之後站起來往外走去。
蘇韻香忍笑看著沈泠甩袖而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