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城主接過侍從呈上的紙張,尚未來得及瞧內容,先被紙上的筆墨震撼了一把。
說是鐵畫銀鉤有些過分,但,書法已有幾分火候,字型結構勻稱,整體佈局合理。
光是看字都已賞心悅目。
只見宣紙上寫道:“華堂雪如雪,飛盡酒一杯。
主人玉清客,滿堂建安賓。
醉中春已歸,叩門擾清夢。
始覺錦屏開,修篁映寒溜。”
程城主覺得,這詩中規中矩,有奉承之嫌,但也應景。
能十步成詩,有幾分急才。
有人催促程城主,“程城主,詩寫得如何?”
“是啊,念出來大傢伙品鑑品鑑。”
程城主把紙張呈給榮棠公主過目,而後傳於眾人手中閱覽。
“寫得不錯,字跡也好。”
“方才瞧他片刻之間就寫下,我還當是故作玄虛。”
“一看就是寫此時場景的,不是昔日之作。”
“雖是平淡了些,不過才思也算迅,在下不及也。”
“作詩自是要作的好才是好,字寫得好,詩寫得快有什麼用?”
“稍微下點苦工,誰的字都能寫得好,要是寫得快也值得誇,應試是能得狀元麼?”
出現了不一樣的聲音,杭舒章好奇姜放寫了什麼。
宣紙傳到杭舒章手上,杭舒章勉力壓下眩暈,迅的掃過手中宣紙。
中規中矩,前四句寫廳中景象,後四句倒是有些意境,不過倉促之間少了幾分靈氣。
算是中等偏上之作。
不過歷來文人相輕。
不論作得如何都會受人質疑與抨擊。
杭舒章微微轉頭去看姜放的臉色,只見姜放臉色有些鐵青。
若是自己倉促之間作詩,不及姜叔意也。
杭舒章溫聲說道:“叔意不必在意旁人說什麼。”
姜放沒有接受杭舒章的安慰,冷著臉不答話。
魏丁來聽得那些不和諧的聲音愈說愈來勁,當下站起來高聲說道:“諸位既然不服,不若自己下場一試?”
大廳內頓時鴉雀無聲。
笑話,討伐討伐別人,噴一下口水還行。
自己下場,下一個笑話可不就是自己?
作詩跟拉屎一樣,不是想拉就能拉。
啊呸,不是想作就能作的出來。
程城主眼見己方無人迎戰,只好端著酒杯打圓場:“為賀姜大人新得佳作,共飲此杯。”
廳中眾人掩下心思,一同舉杯。
杭舒章一連喝了兩杯,不過片刻只覺得臉頰愈來愈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