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川野?”
“你不是被你爸安排到南非挖礦去了嗎?”
“大小姐,拜託你聽清楚話行嗎?”顧川野皮笑肉不笑,“我爸的原話是如果我今年還不相親成功,就把我扔到南非去。”
誰有空聽他閒扯那些相親往事啊。
姜黎慢吞吞噢了一聲,後知後覺地看向他,“那沒去南非,現在這是……賣身成功了?”
“我現在把你扔下車來得及嗎?”
“那我會凍死在路邊的。”姜黎攏了攏衣服,趴在窗戶口隨意地往窗外看街景。
她突然想到了在江寧的那幾年,那時候她、顧川野和沈聽肆都在江寧讀書,經常逃課到附近的網咖遊戲廳通宵玩,有時候運氣好了能在通宵的早晨將上學路上的阮星蘅攔住。
三個人齊刷刷地趴在24h營業的kfc店裡蹭著暖氣補著作業。
“好像很多年沒和大家聚聚了。”她搓了搓手臂,工作以後他們好像就不大有聚在一起的機會,顧川野常年呆在京市,沈聽肆和雲星定居在了江寧。
她全國各地到處跑,心從來沒有一刻安定下來的。
顧川野把車廂裡的溫度調高了一度,他臉上還是那副頑劣浪蕩的笑容。
“可不是麼。”
“聽說你又和阮星蘅好上了?怎麼,他允許你來跟我們鬼混?”
姜黎在高中的時候就老被顧川野嘲笑是個小戀愛腦,阮星蘅是個標準的三好學生,她跟著他感情最濃烈的時候,乖的不成樣子。
泡吧、唱歌一個都不去,硬生生陪在他身邊把一本五三寫完了。
提到阮星蘅,姜黎免不了又長吁短嘆。
當初分手她說的可有骨氣了,什麼再回頭她就是全天下最有病的大傻蛋。
現下顧川野笑眯眯地盯著她,她強撐著氣勢,冷哼了一聲說,“他才管不了我。”
今天算是一場小型的同學聚會,幾個人定了個包廂唱歌,沈聽肆和雲星也來了,姜黎一進去就看見沈聽肆那眼睛都要黏在雲星身上似的。
她嘖了一聲,毫不客氣推開他,朝他們兩個中間大大方方一坐。
“天天在家膩歪還不夠啊,今晚雲星星屬於我啊。”
沈聽肆嗤笑一聲,衝她揚了揚下巴,似乎手裡捏了一張能收拾她的牌。
“信不信我把阮星蘅帶過來?”
“你喊啊,我才不怕你。”
姜黎這人最受不得激將法,她哼了一聲,“合租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他們這兒動靜不算大,但是姜黎一進場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這會子有幾個小時候玩過的朋友湊過來,笑眯眯端了杯酒。
“黎姐還跟那小子談著呢啊?”
姜黎談戀愛本來不是什麼稀罕事情,他們這堆人吃喝玩樂什麼都精通,談幾個朋友更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但是偏偏姜黎這戀愛不同凡響,一聲不吭的就談了兩年。
聽說算上初高中暗戀又追人的時間,足足有五六年。
就連顧川野都沒想到姜黎這傢伙長了張豔麗多情的臉,誰想到談起戀愛倒是純情。
“那把姐夫也叫過來一塊玩玩唄,我們還沒見過呢。”
姜黎是真的感覺很煩,從來了京市以後,這些人看見她好像自動就和阮星蘅這三個字掛鉤一樣。她隨便找了個高腳杯,在吧檯上不輕不重磕了一下。
“夠了啊。”
“到底想跟我玩,還是想找他啊?”
大家打著哈哈笑了幾聲,估摸著也猜到他們兩個人狀態不太對,都挑著別的話題又轉了回去。
姜黎情緒直接悶了下去。因為剛剛有個以前的高中同學忽然湊過來和她說話。
“我以為你和阮星蘅會走的很久很久呢,畢竟你們當時頂著老師和家長壓力,看起來真的很喜歡彼此。”
是啊,當時那麼多困難他們都沒分開。
怎麼就走到今天這種生厭的地步了呢。
姜黎喝了一口酒,酒吧裡的場子熱了起來,蹦迪臺上鼓聲雷動。
她沒什麼興趣地躺在沙發上刷帖子。
不知不覺手邊的酒瓶空了,她又叫侍應生上了一瓶,全然將白天說的不再喝酒忘得一乾二淨。
這回她學聰明瞭,意識還沒昏昏沉沉之前囑託雲星記得給她開個酒店。
今天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去阮星蘅面前丟人了!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酒吧裡的氣氛到達了一個頂峰,姜黎應著氛圍被他們拉到蹦迪臺上跳了兩下。
她長得本來就漂亮,厚重的羽絨服一脫,貼身的針織長裙勾勒出纖細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