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姜黎的第一眼。
阮星蘅就想要守護她。
讓她永遠明媚,永遠不諳世事,永遠天真快樂。
可是她現在很痛苦。
阮星蘅將她抱起,意外的發覺她輕了許多。
姜黎掙扎了兩下,聞到他衣領熟悉的味道驀然放鬆,嘴裡嘟囔著聽不清。
到家的時候,姜黎就不大配合了。
她眯著眼睛定睛打量了兩遍,很認真地說,“這不是我家,我不去。”
“這就是我們家。”
阮星蘅把她的手抬起來:“我們的結婚戒指你看見了嗎?”
“那為什麼你沒有?”
喝多了以後莫名一股聰明勁上頭,姜黎警惕地看著他,“是不是我老公不是你?”
“我要找我自己的老公!"
阮星蘅被氣笑了,他扣住她胡亂飛舞的雙手,將她整個人壓在車座前,聲音沉了下來。
”姜黎,你聽話一點。“
這語氣太熟悉了,姜黎愣了一下,眼前的虛影消失,她使勁晃了晃腦袋。
“阮星蘅?”
見她不掙扎了,阮星蘅嗯了一聲,把車門的鎖解開讓她下去。
姜黎走的跌跌撞撞的,長筒靴帶著高跟,她的鞋帶又散了,走了兩步就喊腳疼不肯再走。
阮星蘅走一步停三步,不得已又喊了她一聲。
姜黎眼睛圓圓的,有覺得他有點不真實了。
“你不是阮星蘅。”
“阮星蘅才不這麼叫我。”
“阮星蘅也從來不兇我。”
阮星蘅額頭跳了跳,覺得今天縱容她隨便喝酒的行為實在是草率。
入了夜,小區裡靜悄悄,四下都沒什麼人。
阮星蘅估摸著姜黎酒醒後又是什麼也記不得。
他動作極緩慢地轉身,對她招了招手。
“狸狸,過來。”
—
玄關口,姜黎乖乖地坐在軟皮小板凳上。
她打著哈欠看著阮星蘅蹲在她面前給她脫鞋子,時不時晃盪兩下腳,看著複雜的鞋帶從他手中滑落,她又得逞的笑出聲來。
阮星蘅拍了一下她的小腿,沒說話。
燈光拖下的輪廓分明而又清冷,刻意保持的距離饒是喝醉的姜黎都感覺到了疏離。
她沒有白天的刻意壓抑,肆無忌憚的將目光全落在他精緻的面龐上。
等阮星蘅給她脫完鞋,擦完臉,她又笑眯眯地說——
“阮星蘅,你這樣,弄我,好像小寶寶。”
阮星蘅抬頭瞥了她一眼:“斷句斷好點。”
姜黎眼珠轉了轉,腦袋這時候尤其好使。
“你想弄我?”
她把唇湊到他耳邊,呼了一口氣,聲音就和身上混著的那股果酒香一樣沁人。
“想怎麼弄啊?”
阮星蘅目光微動,他忽地放下伺候她的手,伸手去廚房灌了一杯冰水,喉結隨著仰頭的動作上下起伏。
心思稍微平定了些,一出門就看見姜黎嫌高領毛衣不舒服,扯著衣服說熱。
她這時候不清醒,這幾天受得委屈勁都上來了,趁著不注意,直接就抱住他的腰不肯撒手。
“你變心了阮星蘅!”
“你以前都喊我寶寶的。”
她的眼圈紅紅的,沒有落下的眼淚就像是無聲的糖衣炮彈。
阮星蘅心裡那點芥蒂和防備都被瓦解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