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阮星蘅啊,就是他先追的我們阿黎好不好。我跟他們高中一個班,當時這小子看她看的可緊了,她下課跟別的女生手牽手上廁所, 他都要盯著看一會。”
“什麼,你說是姜黎先倒追的?”
顧川野嗤笑一聲:“誰先追誰這不好說, 反正她傻, 肯定是你蘅哥先勾.引的她。我男人,信我直覺好吧,肯定是阮星蘅先喜歡的姜黎。”
尹浩中不甘示弱:“姜黎來寧大第一天就在宿舍樓下喊話, 你隨便找個寧大的人問都知道是她先喜歡的阮星蘅。”
顧川野才不想和他爭辯, 他叫了兩箱啤酒, 三指抵在杯沿, 食指曲起扣住拉環, 語氣又浪又蕩, “不跟你掰扯了好吧, 來喝酒, 誰喝贏了誰說的就對。”
姜黎無語地看了他們兩個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顧川野在她面前智商總是呈直線下降, 這種誰追誰的較量, 兩個當事人都毫不在意, 他們還較上勁了。
顧川野也這時候看過來, 他挑了下眉, 嘖了一聲,衝她抬起了下巴,“放心吧妹妹,你哥哥等會就把他幹趴下,誓死捍衛你的家庭地位。”
姜黎嘴角抽了一下,聽見他儼然一副孃家人的姿態,她捂著臉溜到了阮星蘅那邊。
阮星蘅一直在和喻教授說話,大概是在交流一些學術上的問題,他傾身過去很認真的在聽,燈影下的側顏清冷,即便在這喧鬧浮光的酒桌間,他的身上永遠有自己的那一份氣質。
乾淨出塵不入世。
永遠有光有理想。
她永遠為這樣的阮星蘅而動心,不論時間過了多久,她遇見了多少個人。
顧川野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過來,他喝的暈乎乎,腳步有點不穩,撐著手臂靠在她旁邊的空位置上,眼神低迷地望著她。
“什麼時候辦婚禮啊?”
姜黎想了想:“快了吧,最近不是疫情嗎,等這段時間過去的。”
顧川野哦了一聲,他低著頭,光影打不到他的臉上,氣質消沉又頹然,深黑色的牛仔夾克被他隨意扔在椅背上,他有點兒煩悶的想要點根菸。
“能抽菸不?”
姜黎捏著鼻子,甕聲甕氣道,“不能。”
“幹嘛啊,懷著了啊。”
饒是如此,顧川野也仍舊把掏了一半的香菸塞了回去,他煩悶地把煙盒扔進垃圾桶,抓了一把頭髮,“你記不記得你和阮星蘅分手的第一年啊。”
怎麼突然提了這個。
姜黎不解地看向他。
顧川野嘖了一聲:“你哭著和我講你再也不會談戀愛了,也不想要和任何一個人結婚了。我還當真了呢,頭兩年沒敢和你講任何感情問題,就放你一個人到處去旅遊去當記者。”
“最近總是在後悔,覺得沒抓住你那兩年空窗期。今晚酒喝多了突然想明白了,你說不結婚根本就是假的,只不過是因為你當時沒辦法和阮星蘅在一起而已。”
顧川野聲音低了下去:“他一來,你就立馬和他結婚了。”
“是啊。”
姜黎緩緩笑了起來:“女人心狠起來連自己都騙,顧大少爺以後在情場上可要多提防一點。”
顧川野低嗤一聲,他拎著空瓶子指了下身後,故意說,“你現在偷著樂吧,等你和阮星蘅徹底鎖死,你就明白我這自由的感覺是多麼令人羨慕了。”
“可先說明白啊,到時候約我出來喝酒額外給錢啊,不免費陪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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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裡沒開空調,溫度有些低,阮星蘅注意到姜黎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他摸了摸她手心的溫度,視線望著走遠的顧川野,隨口問,“聊什麼呢。”
“聊愛情啊。”
姜黎故意賣關子,她的眼睛藏在厚實的毛絨圍巾裡,睫毛一扇一扇,笑容無限狡黠。
阮星蘅步伐頓住,他微抬了下眼,呼吸逼近她臉頰,“怎麼聊的愛情,嗯?”
“你猜啊。”
姜黎笑了起來,她莫名想起來剛剛顧川野說阮星蘅總是偷偷吃醋的事情。
她踮起腳捏住他的臉,揶揄說,“阮星蘅,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個吃醋鬼呢?”
“是不是呀,不僅是個吃醋鬼,還是個親親怪。”
出來的路上空氣一陣清新,姜黎掙開了阮星蘅牽住她的手,一蹦一跳走在他前面,時不時回頭衝他做個鬼臉。
“阮星蘅,親親怪!”
“你為什麼不應我!”
阮星蘅掀起眼皮,大概對她這種無聊的行為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人行道上的電動車又快又猛,他把姜黎拉到靠牆的一側。
等到了一個沒什麼光的小巷口,他毫無徵兆地俯下身。
“阮星蘅,你幹嘛呀!”
她氣急敗壞的聲音再空曠的巷子裡響起來,很快又消失在空氣裡,只餘下雜亂的呼吸聲。
阮星蘅揩了一下她的唇角,笑意分明,“親親怪要親你了,給不給親?”
“又是親完了才問我。”姜黎瞪了他一眼,“下次我親你也不打任何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