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冷笑一聲:“等我病好了,大戰你三百回合。”
小女孩有些地方的好勝心真是莫名其妙的,阮星蘅也不知道姜黎爭強好勝的性子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方面。
他鬆了下扣在最上面的衣釦,唇角微微勾起,“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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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休養月餘,姜黎有些受不住悶,幾次三番想要帶著包裡的mini相機出去採風,經常人還沒走出市醫院的大門就被阮星蘅又揪了回來。
“阮星蘅,我是有工作的人哎。”
兩個人站在市醫院正門口相持,春天的暖風撲打在臉上有一股清新的味道,姜黎已經迫不及待地去拍屬於這個春天的素材。
她繼續道:“我身體真的好的差不多了,你不是很清楚嘛,幹嘛老是在醫院門口堵我。”
“醫院裡面都傳我……傳我夫管嚴。”
姜黎小聲嘟囔:“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聽到她這句話,阮星蘅鬆開了她的手腕,他輕輕笑了一聲,回眸看她,目光無限溫柔。
“今天不是來抓你的,是來給你送出院報告書的。”
“恭喜你出院了。”
阮星蘅今天難得沒有穿那身白大褂,他穿了淺藍色的襯衫,領口的領結工工整整,修長的兩指間夾了一張薄薄的紙片,姜黎粗略看了眼,覺得應該是什麼邀請函。
這兩天被他壓在床上針打多了,導致姜黎一看見他抬起手,心裡就有那種毛毛的感覺。
她嘶了一聲,甩開他的手,自顧自地往前走。
走了30米,她又回頭,“喂,車停在哪兒啊?”
阮星蘅跟了上去,含笑道,“這麼放心,直接上我車嗎?”
“不然呢。”姜黎睨了他一眼,語氣自然又嬌嗔,“自家老公,當然很相信了。”
阮星蘅眉峰挑了下。
他摁了下車鑰匙,飛快地走到駕駛室發動車子。
姜黎小步跑跟在他身後,她走到副駕駛旁邊,發現阮星蘅已經替她把副駕駛的門開好了,於是她不用費一丁點力氣,蹬著新買的小靴子踩了上去,心裡總是對阮星蘅這種無微不至的照顧而反覆心動。
她伸手去拉安全帶,扯了一下又鬆開,偏過頭打量著阮星蘅。
過了一會兒,姜黎問,“阮星蘅,你可以幫我係安全帶嗎?”
她咬著下唇,眼眸彎彎睜的無辜,“人家傷口痛痛,拉不動動。”
她就這麼假模假樣地扯了兩下安全帶,皺著眉頭演技差到無法直視。
阮星蘅縱容著,他無奈地朝她看過去,清淡的眸徐徐染上笑意,他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傾身拉過她那一側的安全帶。
他一下離她很近,很輕易能看見她細膩面板上的微小絨毛。
她的睫毛眨呀眨,像是一把小刷子似的,輕輕撓著他最敏.感的地方。
“阮星蘅,你耳朵好紅哦。”
她捏了上去,臉上掛上了得逞的笑容,微抬起的臉,讓阮星蘅一覽無餘她得意的表情。
就好像在說,看!我早就知道你剛剛的害羞和逃跑,現在被我抓了個正著了吧。
阮星蘅沒忍住,笑了一下,他又有點咳嗽,抽回身悶著咳了兩下,伸出手隨意揉了下她的腦袋,只笑不語。
“最近病毒又來了,阮星蘅你自己當醫生,也要對自己的身體負責啊。”姜黎睨了他一眼,想起第一次在研究所看見他的時候,他手裡夾了只煙,看那樣子是個熟手。
姜黎立刻道:“阮星蘅,你自己不會偷偷抽菸吧?”
車子啟動了,阮星蘅朝她看了一眼,睫毛在眼窩打下濃重的陰影,他整個人嵌在光影裡有些暗淡的灰調,很誠實地回答她,“抽過一陣子。”
“很想你的時候。”
姜黎被這句話撩的心跳停止了一秒,她的心裡被這種圓滿的愛意填滿,甚至於臉都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她低下頭,有了種青春期談戀愛的悸動感覺。
“哦……那我們結婚了,你是不是可以不抽了……抽菸對身體不好的。”
“就抽過一個月,後來沒再抽了。”阮星蘅曬笑一聲,“因為做好決定,以後還是會去見你的。”
“那麼早?”
姜黎舌頭打結,她想起日記本里夾著的那張作廢飛機票,她突然理解了一切心動的開始都是蓄意為之這句話。
哪有人天生為了愛你而生。
只是深愛到無法自拔罷了。
姜黎沒再出聲,她的手撐在半開的車窗上,興致一下低落下去。她想到分離的四年,她以為的阮星蘅是意氣風發,或許也該熱熱鬧鬧擁有一堆志同道合的知己紅顏。
可是他今天忽然告訴她。
阮星蘅什麼都沒有。
阮星蘅只想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