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大軍持續前行。
直到第五天頭上，距離特爾城的路程已近過半時，陳澤叫停了大軍。
臨時搭建的主帥大帳中，陳澤的眉頭微微皺起，在他眼前，是剛從前方探查情況折返的陳明。
“消失了？”
陳澤重複著從陳明那裡得到的訊息，眼中光芒閃爍不定。
“應該是散了！”
陳明想了想，更改了自己的措辭。
早在三軍未動時，陳澤就將斥候部隊派了出去，負責率領的正是深受陳澤信任的斥候陳明。
大軍推進的度自是比不上陳明率著人輕裝疾行，是以陳明等人一直都領先著大部隊兩日的路程，提前將沿途的情況摸了個通透。
最開始時，陳明一路上都能看到有大軍經過的痕跡。
對方畢竟尚還有百萬之巨，又是全力以赴的急行軍，沿途留下的痕跡簡直可用破壞來形容。
這使得陳明很輕易就能掌握到敵人的動向，從而在後緊追。
可在越靠近特爾城的路上，這種狂風肆虐般的破壞痕跡竟然就越少，直到離特爾城只餘下一兩日路程時，他們已經看不出這路上曾有著百萬大軍疾行而過的跡象。
所以這才是陳明第一次稟報時，用出了消失二字的原因。
可後來他們現以主路為幹，周遭有著許多隱匿微小的痕跡，正在往四面八方幅射開去，很顯然，這百萬大軍分兵了！
其實想想也不難理解。
這百萬大軍乃是剛剛從博安城突圍而出的殘兵，本身攜帶的糧草就不多，能夠堅持著回到南特行省已是不易。
可還沒等他們回到特爾城，定然已有斥候探出此城已失，被反從博安城潛出的楊明忠部打了下來。
那麼，他們還會繼續往特爾城走麼？
就算斥候探不出特爾城中敵軍的數量，可能打下不壓於博安這等主城的特爾城，可想而知其數量至少也有數十萬之多。
這還是考慮到特爾城目前兵力空虛所作出的估計。
如此一個數量，只需堅守不出而已，外面固然有百萬之巨，想要一擊而破是絕不可能的。
拖得起麼？
對方在城裡糧草充足，可他們呢？
只需要拖個幾日，他們這邊糧草耗盡後，別說奪回城池，餓都能餓死！
南特三大主城以特爾城為，西利與克坦次之，過不了特爾也就無法觸及另外兩城，敵軍攻下特爾城，也就相當於扼住了己方百萬大軍的咽喉，使之進退不能。
這才是陳澤當初預想中朱炎帝國最後的百萬大軍的兩難處境，而非鄭元鄖那套說辭，說什麼楊明忠部隊告急，敵不過後撤的朱炎大軍，而需要陳澤趕來支援。
“很明智的決定。”
陳澤的指節在桌面上敲了敲，沉吟道“他們的指揮官倒有些魄力，眼見事不可為退得倒是乾脆。”
“公子，那咱們……”
旁邊許青面露猶色，“咱們還去特爾城嗎？”
敵軍都散了，他們似乎也沒必要再往特爾城而行，這麼跑過去，無用功而已。
“怎麼不去？”
陳澤看他一眼，冷笑道“軍令啊，不可違的。”
“不去特爾城，回去怎麼向鄭城主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