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陳星河居然是美人魚。
她突然好想看看他的本體。
“對了,”林落又想起一件事來,“他有鱗片的吧?你們家當年是不是拔掉了他的鱗片?”
艾靜的臉色一白,“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那是她偷偷看到,但再也不願回想起的記憶。
只看她的反應,林落就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陳星河的恨意真是有根有據。
“你們拔下了他的鱗片,裝在了木盒裡,賣給了祈願的人嗎?”
艾靜聽了瞬間面無血色,嘴唇也發白,“那時,島上天氣越來越不好,暴雨頻發,前來祈願的遊客也越來越少,但還是有少量有錢人前來,他們不求願望,但求龍神保佑,我家中大伯父便想出了這樣的損招……”
林落的手不禁捏拳,陳星河數百年前曾拜入玄門艾家修行,即使故人不在,他也想要幫襯著曾經的師門,與艾靜的爺爺做了朋友,來到了這座島上。
卻不想玄門艾家早就變了樣子,失了初心,為了錢財可以用祖傳術法來欺騙眾人,更是在發現了陳星河的身份後,將他囚禁利用,甚至還要用他獻祭,以求免於天譴……不過他們最終還是沒有逃過。
樹挪死,人挪活,玄門艾家是一百多年前遷移到這島上的,自然也可以離開,當這島上資源無法滿足人們繼續生存的需求時,艾靜的爺爺身為族長,應該帶領族人離開才對,為何要執著於居住在已經不適宜居住的地方?
林落也問出了口:“艾靜姐,在島上耕地鹽鹼化後,你們就沒想過集體搬遷到更適合居住的地方嗎?那不比用玄門術法騙人好得多嗎?”
“這個提議據說當年是有人提過的,但是被我爺爺一票否決了。之前我說是因為我爺爺他們故土難離,想要守住祖宗留下的基業,才不願意島上居民離開,其實那些都是我美化過的說法。”
艾靜目光幽深,自嘲地笑了笑。
“你知道嗎?在島上,我們家是艾家嫡系,是說一不二的存在,我爺爺是族長,且他術法精深,十分受人尊敬,島上大事小情的都會找他,可若是到了外面的世界,就不一樣了。
社會快速發展,玄門已然凋敝,島上的自有規則,會被律法和社會行為規範所取代,爺爺和叔伯們都去過外面的世界,他們很清楚,一旦離開了小島,他們曾經的特殊權利將會不復存在。”
艾靜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繼續說道:
“小時候,爺爺總和我們講,島外面的世界很可怕,島上才是世上最好的地方,可真當我們不得不離開小島,踏入外面的社會時,我發現完全不是那樣,我們得到了很好的安置,媽媽也被安排了工作,我順利地長大,我有時候會想,如果我們早點搬出來,是不是就不會遭遇那些恐怖的事,爺爺和叔伯們是不是也不會死……”
“你爺爺他們看到你們過得好,也會安心的。”林落輕聲安慰道。
“或許吧,”艾靜無所謂地伸了個懶腰,“過去的事情就讓它們過去吧,既然他不要我的命了,那我就好好活著吧。”
“噓!”林落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外面有人來了。”
果然,一個人影映在了帳篷上,貝珈生氣的聲音傳來:
“林落,李沐炎說你回來了,就在帳篷裡,你給我出來,給我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麼要打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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