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陷入僵局,病房中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雙方說的都有道理,卻都沒有證據。
再談下去,只會陷入爭吵迴圈,沒有意義。
“你說的對,我們沒有證據,不該憑空臆想,懷疑司叔叔。”林落聲音輕柔,從司彥手中拿回玉佩,收了起來。
司彥見她如此說,臉色稍霽,借坡下驢道:“當年的事,我們兩家都是受害者,我理解你的心情,關於我叔叔的事,我會去查,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林落微微點頭,同意了司彥的提議,“那就麻煩你了。”
王鈺瑾對此也沒有意見,司彥是司禹的親侄子,和司禹關係親近,而且能力不差,他去調查司禹,應該會比自己的人更有收穫。
看著司彥臉色好轉,林落問道:
“你剛才說,司叔叔和我父親還有一位木家阿姨關係很要好,那位阿姨是叫……”
“是木溪阿姨,她是你父親的小妹,也就是你的姑姑。”
司彥樂得林落轉換話題,搜尋著腦中久遠的記憶,向林落解釋。
“你小時候見過她,木溪阿姨很喜歡你,她總喜歡抱著你出門轉悠,有一次她開車帶你進城,沒和家裡人說,回來被你爺爺奶奶罵慘了。”
“哦……我不記得……”
聽著司彥的描述,林落感覺在聽陌生人的故事。
她對這位木溪姑姑的瞭解很有限,只知道她在結婚不久後,就和丈夫一起出國發展,後來木宅出事,木溪回國封鎖了木宅,又在木堯母親去世後,接木堯去了國外撫養。
見林落一臉茫然,司彥輕笑出聲。
“你那時候太小,應該都不記得了,我也是聽我奶奶說的,她老人家當時還想撮合我叔叔和木溪阿姨在一起,可惜沒成。”
“不對呀,司奶奶和我說過,她和我奶奶都只生了兩個兒子,所以才會給我們兩定下娃娃親,難道是司奶奶記錯了?”
林落記得很清楚,就是在她去醫院看望司景瀾的時候,司景瀾支開司彥告訴她的。
司彥眼中劃過一絲詫異,“嗯……其實她沒記錯,你奶奶確實只生了兩個兒子,木溪阿姨好像是木家旁支的孩子,因為親人都不在了,所以養在木家本家,這件事很少人知道。”
司彥又在腦子裡搜尋了一圈,找尋他奶奶和他絮叨過的話。
“不過,木家爺爺奶奶把木溪阿姨當做親女兒一般養著的,當年我叔叔和木溪阿姨的婚事沒成,也不是因為木溪阿姨是養女的關係,而是他倆性格非常不合,見面就吵,一言不合就開打,誰也不讓誰,後來就沒人再提這件婚事了。
“你叔叔和我姑姑打架?”
林落有些難以想象。
“他們看起來都不是好鬥的人。”
除去心中對司禹的懷疑,林落在婚禮上見到的司禹,是一位和藹熱心的長輩,說話做事穩妥,待人接物舉止有度。
至於未曾謀面的那位小姑姑,林落在木家人的合照上見過,天生麗質,溫文爾雅,不像是司彥口中會吵架打鬥的人。
司彥白了林落一眼,“你不動手揍人的時候,看起來也是位柔柔弱弱的淑女不是?”
“你說的也對。”林落把拳頭捏的咯吱響。
司彥警惕地盯著林落的拳頭,“我們就事論事,別學長輩們不好的習慣。”
“他們兩個……是真刀真槍地打架嗎?”林落不太相信地問。
“那還能有假?我親眼所見,我叔叔拿著一把木劍,你姑姑手持兩把大刀,兩人不知為了什麼事吵架還不夠,在黃昏後,約在你家後面的山頭上,打了一晚上。”
司彥說得帶勁兒,要不是受了傷,恨不得手舞足蹈地描述。
“我遠遠地跟在他們後面,只見靈力碰撞,刀光劍影,好不精彩,可惜我那時候年紀小,走了太遠的山路累得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被我叔夾著回家,也不知道他們倆最後誰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