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相國寺外,咒罵叫嚷之聲不絕!
眾百姓怒目而視,眼展兇光,恨不得衝上寶臺,扯爛法海身上佛衣,將其亂拳亂腳打死。
“可恨!那法海和尚,所言謬之千里,辱沒佛門,實在該懲!”觀音眼中寒芒四起,身上佛力騰騰,恨不得即刻現身,以作懲戒。
那潑法金剛忙道“觀音大士,莫要動怒,那和尚區區豬狗螻蟻,大士不必在乎!”
“現下,這唐都百姓人人氣惱,說明百姓之心向我佛門,此乃好兆頭是也。”
“吾想,等下不用大士懲戒,這唐都百姓便會群起而攻之,就算不滅那法海,也定傷其筋骨,叫其滾出這長安城!”
包括許些唐王的臣子,亦是怒目而向,一臉不悅盯著法海。
有百姓還真要往寶臺上衝打,卻被唐王李世民命御林軍給攔下。
“今日乃水6法會開啟之日,汝等切莫放肆!擾亂法會秩序者,定嚴懲不貸!”帝王威嚴雄渾萬鈞,一身金龍氣象虎嘯長風。
加之那些手持武器的御林軍在維護秩序,使得許些百姓又退回原處。
“阿彌陀佛!”
“法海,你需給貧僧一個交代,如何雞不如佛,我佛乃貧僧心之嚮往,你若是交代不出,貧僧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替我佛懲戒你這咒佛辱佛之歹人!”
在陳玄奘這,法海已經不是什麼高僧了,完全成了歹人。
下方,人群中的太子李承乾也是冷汗涔涔,搞不懂自己師兄這是要幹嘛,就算佛門背地裡做下許多邪惡之事,但明面上卻還是光明正派之佛門,你現在辱佛,這不是擎等著找死呢嘛。
“師兄啊,你特孃的,太...太虎了!”
而坐在那的陳玄奘卻跟沒事人一樣,臉上還噙著幾多笑意,見下方百姓群起,他反而笑得更甚。
片刻,收了笑容,法海站起身來,大聲道“你等既想知道,貧僧便解釋一番。”
法海看向寶臺下方百姓,大聲道“吾方才只說,雞不比佛低下,可不曾說佛不如雞!如果你等這般理解,貧僧亦沒什麼法子!”
“貧僧只問你等,若是你等被困在山洞之中,左邊是一本佛經,右邊是一隻雞,而你等飢腸轆轆,萬般飢餓,那汝等是選擇吃那雞,還是誦那佛經??”
此話問出,原本吵鬧洶洶的百姓,頓時安靜下來。
一個個臉上露出迷惑之色。
面面相覷!
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敲摺扇於掌心,問旁邊大叔“大叔,你如何選擇?”
那大叔想了想,回答道“若是被困山洞,又饑饉難當,吾該選擇吃那雞。”
“你呢,大娘?”
那大娘道“佛經是好,可是也不當捱餓,填飽肚子,再念佛經也是可以的。”
“你呢,兄臺?”
那兄臺苦笑道“吾亦覺得填飽肚皮,更為緊要!”
幾乎那些百姓都如此言說,而聞得所言的觀音可謂是佛火炎焱,氣怒非常。
“詭辯!詭辯!”
“那和尚法海分明是詭辯,為何要被困山洞,為何要左邊雞,右邊佛經,此乃荒唐之言論,毫無道理可言。”
但那些百姓顯然選擇的會是雞!
見此,陳玄奘冷眼相對,沉沉道“這般說來,法海長老曾被困在山洞中,因那雞而活命,後入我佛門?”
法海含笑不語。
其實他之所以入佛門,還真是因為一隻雞。
當初少年時,法海父母親遭災,瘟疫而死,獨剩法海一人,他住進山洞,卻因山塌而困於洞中,那時洞裡有隻雞,外加一本父母親留下的佛經。
可那佛經並沒救得他父母親,反倒是那雞,被法海燒了佛經生火,烤來吃,解了饑饉,後被救,這才保住性命。
之所以到金山寺,做和尚,還是因為那雞。
那時法海尚小,殺雞而保命,覺得自己害了雞之性命,而心有愧疚,便進寺裡,做了和尚,算是還願。
場中百姓,朝廷官員,紛紛看向法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