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什麼都沒有變化,似乎什麼又都變化了,許昌的氛圍讓人理不清頭緒,但是平民百姓們知道的是,如今許昌主事的人變成了原來的丞相曹操。
但是亂世中的百姓不會去理會究竟是誰主事,最先關注的是自己能不能夠吃飽飯。
如今看來,他們可以少擔心一點,雖然物價上漲了,但是確實還是能夠吃得飽飯的。
況且據說,曹操已經準備在壓低物價,而這,取自一個名為荀彧的人的諫言。
時間好像過得很快,小院中的幾人在過了月餅節之後,迎來了短短的平靜。
嗒!
小院的中央擺放著一張案牘,案牘上擺著一張棋盤,棋盤的兩邊是一個面色冷肅的人,但是他此刻正擰緊眉毛。
而右邊的人未曾束,面色淡然,時不時還拿起旁邊的點心吃下。
忽地從屋內走出一個小腹鼓起的麗人,那束的年輕面孔一看,連棋盤都顧不得了,急忙上前攙扶。
“文姬啊,我不是和你說了嘛,現在正是關鍵時刻,要以休息為重啊!”
蔡文姬笑了笑,“但是夫君,我現在想要曬曬太陽,就連小傢伙也踢我呢,到了外面倒是好多了。”
束青年溫聲勸說,最後還是將一把造型奇怪的椅子放到蔡文姬的身下。
賈詡餘光瞄著那邊,單手悄悄摸上棋盤。
“嘿!文和,被我逮住了吧!”束青年正是張斷,他回頭一指,賈詡的目光呆滯在原地,單手輕輕地擦了擦棋盤上的灰塵。
“啊?潤之,你在說什麼?”
看著他這副茫然的模樣,三人都忍不住一笑。
維持這樣的氛圍已經有好久了,縱使小院外有多少的紛亂波瀾,似乎都無法涉及到他們身上。
咚咚咚,院子的大門忽然被敲響。
張斷安撫了一下蔡文姬,親自上前開門。
門外是一個年輕的小子,看到這幅未曾束的身影后,忍不住後退兩步一禮道“可是張大人當面嗎?”
“正是,你是何人?”其實心中早已經能猜到,但是為了蔡文姬的一句不要過多思慮,他便懶得去想。
“在下曹丕,乃是應家父的要求請先生去一趟的。”
沒有過多的驚訝,張斷微微點頭,“沒問題,我隨後便到。”
曹丕似乎沒有想到他這麼好相處,微微一禮之後便離去,真的是一個來傳話的。
“這一天還是來了。”院中賈詡緩緩說道“潤之是無法逃離這次風波的,那人不肯罷手。”
“沒辦法,既然已經入了這個局,就只能奉陪到底了。”張斷大袖一揮,“我的要求不高,文姬的產期近了,只想讓文姬不那麼痛苦,僅此而已。我去了。”
院中只剩兩人,賈詡微微一禮,也隨之而去,只剩下蔡文姬,眼神迷離,似乎在思索些什麼。
張斷施施然來到相府,遠遠地便看到一個身影在向他招手,不禁一笑,原來是曹昂,他在這裡。
“老師。”曹昂深深一拜。
“關中之戰,你做得不錯。”張斷說道“只是還不夠好,如今,你不是一個將軍,而是一個丞相的兒子。”
曹昂聽出張斷的言外之意,深深點頭。
“老師被刺之時昂不在老師的身邊,是昂的過錯。”
張斷揮袖不再理會,“曹昂,你才在許昌多久,就學會這些彎道道了,與我不需要這些。”
看著張斷離去的背影,曹昂心中微微舒緩,手心竟然已經都是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