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
“老師,今天我們學點什麼!”
蔡庸站在遠處,對這一副情景已經見怪不怪,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的習慣,他只經過了短短几日的適應。
沒有人能夠知曉,為什麼劉琦會在那個龐離身邊如此的乖巧,甚至在一切事物上,都幾乎偏向於他。
“今日我們就來講,如何做好一個造福一地百姓的父母官。”
劉琦搖頭說道“老師,這些都太無聊了,我不想學這些,還是來講有趣的故事吧!”
龐離盯著他看了幾眼,輕輕放下書,走到他的面前說道“你總有一日,會成為全荊州百姓的主人,莫非少主自己不相信這一點嗎?”
劉琦忽然噎住,從來沒有人與他說過,未來的荊州之主就是他,這猝不及防的坦白,讓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良久,劉琦一嘆,小心的看了一眼蔡庸的位置,小聲說道“老師,我知道我是不可能成為這一州之主的,荊州的主人會是我的哥哥,他才是父親最看好的人選。”
龐離忽然覺得有趣,沒想到劉琦自己竟然意識到了這一點。
“你和我說說,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劉琦小聲說道“老師,這些話我只和你說,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在得到了龐離的認可後,劉琦鼓起勇氣說道“我知道,雖然父親把什麼都給我,但是卻從來不讓我知道他在做什麼,我只懂吃吃喝喝,父親也總是敷衍我,我已經不止一次的看到父親與哥哥單獨說話了,我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麼大事,但是,這些話我都不聽,如果我聽了,那我......”
龐離的眼中浮現一抹異彩,上前抓住劉琦的手,劉琦嚇了一跳,卻見龐離說道“少主,你可以的,在離看來,少主的才能並不下於大少主,甚至猶有過之,少主只要肯潛心學習治國的知識,就一定可以成為,荊州之主!”
“治理百姓,安邦定國!這就是父母官所應該做的,而少主擁有一顆仁義之心,我相信少主可以做到!”
劉琦聽後愣神了一會,隨即重重的點頭,俯下身子仔細研習,龐離微笑著點了點頭,卻見那蔡庸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自己身邊。
“先生,那司馬莊來了。”
蔡庸看向他的眼中有不明的色彩,龐離心知,剛剛他說的話語肯定都被他聽在耳中,只是,他要的就是讓他聽見。
“司馬莊?”龐離奇怪道“這位先生上一次不是已經半瘋了嗎?”
蔡庸古怪的說道“他已經好了,現在在前面等著先生。”
龐離微微點頭,囑咐劉琦認真研習,自己出去見客。
蔡庸跟隨在後,隨即兩人就看到了那司馬莊。
人還沒有到,龐離就已經揮開大袖合掌說道“龐離後輩,見過先生。”
司馬莊連稱不敢,慚愧說道“是我不對,我們進去吧。”
進去之後,司馬莊看到了潛心學習的劉琦,頓時頗為驚訝,問道“叔和,你是如何將少主制服的?”m
龐離一笑,說道“此事也頗為簡單,無論是什麼時候的人,都有其想要的東西,這便是興趣,只有抓住少主的興趣所在,便能夠讓少主用下心去學習。此乃言傳身教,自然是要我們這些老師用心教學了。”
司馬莊不敢置信,隨後一嘆,“說來慚愧,老夫原本還對叔和你說的話懷恨在心,如今看來,果然是老夫眼界狹窄了。若不是有人提醒老夫,老夫或許此時還自怨自艾。哎......”
龐離笑了笑,“我知先生有文人傲骨,最厭惡黨爭,但是不知不覺之間,先生自己其實也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拔了,其實此時還不晚,若是先生從此時能夠潛行改變,或許還是能夠成為一代大儒的。”
龐離此話頗有些逾距,聽起來像是在教訓司馬莊。司馬莊臉色變化多次,還是微微一嘆,接受了這個事實。
“叔和說的對,因此,老夫也不得不做了一個決定。”
只見司馬莊臉上有堅定之色,莊重的朝龐離拜下,誠懇說道“還請叔和,收老夫這個徒弟。”
蔡庸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司馬莊是誰?司馬莊乃是荊州有名的名士,胸中溝壑萬千,不知多少世家都請他前去教學,然而此時卻在這裡認一個剛剛來的青年作老師......蔡庸看向龐離的眼神無意中也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