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不算大,但卻憑空編織出了迷迷濛濛的感覺,讓負責開車的白晨視野驟然縮小。
沒過多久,吉普車來到了一條頗為寬闊,看起來很深的河邊。
它叫“綠河”,因河底總是長著某種綠色藻類生物而得名,是黑沼荒野內許多生物的“母親河”。
此時,綠河上那座本就年久失修的橋樑已從中斷折,大部分墜入了水中。
“看起來像是被人炸斷的……”蔣白棉仔細分辨,初步做出判斷,“我們往下游去,走另外一座橋。”
她話音剛落,就看見岸上某個橋墩後,走出來一個人。
細密迷濛的雨中,這個人穿著件黑色的風衣,戴著雙同色的手套,身高1米8左右,頭髮整齊地向後梳理著。
他揹著一把長長的、造型略顯古怪的銀色步槍,一手撐著黑色的雨傘,一手自然下垂,一步步走向了緩慢駛來的吉普車。
雖然還沒看清楚對方的長相,但蔣白棉、商見曜等人都忽然有了移不開眼睛的感覺。
本來想打方向盤的白晨也下意識停止了動作,踩住了剎車。
沒過多久,那人來到近前,露出一張黑髮金眼、劍眉星目、稜角分明的英俊臉孔。
他敲了敲駕駛座的窗戶,微笑說道:
“總算甩掉那個熱情的怪物了。
“你們,能載我一程嗎?”
第六十章 南轅北轍
“好啊。”
“可以。”
“沒問題。”
“上車吧。”
白晨、龍悅紅、蔣白棉和商見曜幾乎異口同聲,沒有絲毫猶豫。
那內穿深色襯衫、長褲,外披黑色風衣的年輕男子隨即繞過車頭,來到副駕位置,拉開了車門。
他笑容淺淡地對蔣白棉道:
“你可以去後排嗎?”
“沒問題,你坐,你坐。”蔣白棉熱情地站了起來,讓開了位置。
等到那名男子取下背後的銀色步槍,坐到了副駕位置,她略微彎腰,討好般笑道:
“怎麼稱呼你?”
那黑髮金眼的男子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喬初。”
“真好聽啊。”蔣白棉沒有吝嗇讚美。
“瞧瞧人家的名字,瞧瞧你的。”商見曜則側頭打擊了龍悅紅一句。
龍悅紅一點也不見怪,附和道:
“是啊是啊。”
他們的讚歎聲中,蔣白棉拉開了後排的車門,對商見曜道:
“往中間挪一挪。”
話音未落,她又改口道:
“不,你先下來,我坐中間。”
見商見曜不是太樂意,蔣白棉又強調了一句:
“我是組長!”
商見曜這才不情不願地下了車,看著蔣白棉坐到後排中間。
而聽到“組長”這個來自灰土語的名詞後,黑髮金眼的男子喬初下意識扭頭,望了蔣白棉一眼。
蔣白棉似乎早已在等待,與他四目交接,嫣然一笑。
喬初沒有多說,不快不慢地收回了目光。
蔣白棉不見失落,身體前傾,單手托住下巴,難以移開眼睛般欣賞著喬初的側臉。
商見曜重新坐下後,發現自己因為位置關係,只能看見喬初的後腦勺,而且時不時還會被前面的椅子靠枕擋住目光,臉上頓時流露出了無法掩飾的失望情緒。
喬初看了眼前方斷折的大橋,忽然開口問道:
“你們有吃的嗎?”
“有!”白晨迅速側身,開啟了扶手箱。
“有有有!”蔣白棉收回托住下巴的手,慌忙地在衣兜裡尋找起食物,商見曜和龍悅紅則直起身體,轉向後方,試圖給喬初拿紅燒牛肉罐頭。
毫無疑問,白晨最快,遞給了喬初一小袋壓縮餅乾和一根能量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