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法師出身何處?”
“僧侶教團。”商見曜回答得毫不猶豫。
見帕蘭迦等僧人臉露驚訝,寫滿了“不信”,他又補了一句:
“但我和他們最終因對禪對本性真如的理解不同分道揚鑣。”
說著,他嘆了口氣,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
解釋完,商見曜才重新回答起帕蘭迦剛才的問題:
“我非任何僧人團體的成員,因和不同的僧侶有過接觸,看過一些經書,獲得了點緣分,才選擇了這條道路,南無阿褥多羅三藐三菩提。”
說的就跟真的一樣……立在門邊的蔣白棉都不想認這傢伙是自己的同伴。
不過,從本質上來講,商見曜沒有撒謊,普渡禪師確實是這樣的“人”。
帕蘭迦上下打量起商見曜。
他目光掃過了對方手中那串念珠,突然有所凝固。
“南無阿褥多羅三藐三菩提。”帕蘭迦再次雙手合十,低宣佛號。
他沒有多問。
商見曜好奇地望了望周圍的僧人:
“他們怎麼不說話?”
是啊,太有禮貌了吧……戒律森嚴?蔣白棉剛才就覺得有點不對。
那群和尚只聽不說,完全不參與帕蘭迦和商見曜之間的對話。
正常來說,商見曜報上“僧侶教團”這個名號時,他們之中或多或少應該會有人出聲質疑。
帕蘭迦沒打誑語,坦然回答道:
“我們‘苦行部’的僧人至少修二十年的閉口禪。”
“哦哦哦。”商見曜一臉“我明白了”的表情,“法師你已修滿了二十年?”
帕蘭迦點了點頭:
“我修了二十年的閉口禪,又說了二十年的話,正在修第二次閉口禪。”
“那,為什麼現在能說話?”商見曜沒有掩飾自己的好奇。
帕蘭迦的神情頓時略有恍惚:
“失敗了,我自己打破了閉口禪。”
“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普渡禪師商見曜一臉關切。
帕蘭迦低下腦袋,雙手合十,再宣佛號:
“南無阿褥多羅三藐三菩提,預兆已現,大劫將至。”
“大劫?什麼大劫?”商見曜一手握著“六識珠”,一手豎於胸前。
帕蘭迦閉著嘴巴,沒有言語,彷彿又回到了修閉口禪時的狀態。
普渡禪師平和慈悲,不為己甚,放棄追問,緩慢站了起來。
等越過蔣白棉,重新回到休息點內,他才將“六識珠”放回了戰術揹包裡。
蔣白棉什麼都沒說,跟著不知切換至哪個人格的商見曜走回原本的位置,坐了下來。
白晨、龍悅紅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又將視線投到了餐桌上。
常海江已經端了一大碗風乾的肉和一大盤黃色的窩窩頭過來。
這麼一群和尚來到冰原,難道也是去……龍悅紅剛閃過這麼一個念頭,就強行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那盤野味上。
他知道“菩提”領域有“他心通”、“天耳通”這些能力,雙方距離不到十米的情況下,自己等人既不方便討論,也不敢去想。
“舊調小組”就風乾的肉吃著窩窩頭中,常海江又陸續送來了烤的洋蔥鹿肉、燻過的北安湖魚、酸黃瓜、拌的蔬菜和蒸碎肉餅。
湯則是一種變異的卷菜湯,略帶甜味。
“鹿肉腥味有點重啊,還好是烤的。”龍悅紅邊吃邊讓自己把關注點全放在食物上。
“這明顯不是人工選育和養殖的,是野外打到的。”蔣白棉也評價了一句。
現在這個季節,靠南邊也就是後來才被冰原“吞併”的這片區域,野生動物眾多。
“嗚嗚嗚。”商見曜用食物把自己的嘴巴塞得滿滿當當。
白晨點了點頭:
“酸黃瓜意外的不錯。”
非常解膩,能中和腥味。
總的來說,在荒野奔波了好些天后,“舊調小組”這一頓吃的還算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