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禮敬佛陀既是禮敬自身意識,講述佛理既是闡述本性真如,用什麼語言都不會影響到它的本質。”
“你為什麼要攔截我們,還說什麼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商見曜思維跳脫地換了個話題。
蔣白棉沒有阻止他,試圖利用他的不走尋常路打亂對面那個灰袍和尚的思路,創造出窺探事情真相或擺脫當前處境的機會。
灰袍和尚再次低宣了一聲佛號:
“貧僧預見到今天這個時候路過這條街道的四人小隊會影響最初城的穩定,帶來一場動亂。
“我佛慈悲,不忍見眾生遭受苦難,貧僧只好將你們攔下,看管一段時間。”
這個回答聽得蔣白棉等人面面相覷,有種對方簡直是精神病的感覺。
這完全屬於無妄之災!
“舊調小組”什麼事情都還沒有做呢!
商見曜的表情嚴肅了下來,高聲回應道:
“帶來動亂,影響穩定的不會是什麼四人小隊,只可能是那些貴族,那些元老,那些掌控著軍隊的野心家。
“禪師,你為什麼不去把貝烏里斯、亞歷山大、蓋烏斯這些人看管起來?
“相信我,這才是消弭隱患的最有效辦法。”
嚯,這辯論水平蹭蹭見漲啊……蔣白棉暗讚了一聲。
灰袍和尚沉默了幾秒道:
“這方面的事情,貧僧也會嘗試去做,但現在需要先把你們看管起來。”
他語氣相當平和,反倒襯托出意志的堅定。
這時,開車的白晨也探出了腦袋:
“大和尚,你憑什麼確定是我們?”
雖然這條街道現在並沒有別的人來往,但預言錯誤的不一定是目標,還有可能是時間和地點。
“對啊。”商見曜附和道,“你想想:預言解讀出錯是經常發生的事情;你肯定也……”
他話未說完,那灰袍和尚又宣了一聲佛號:
“南無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他聲音洪鐘大呂般在蔣白棉等人耳畔響起,成功壓下了商見曜後續的話語。
緊接著,他沒給商見曜繼續開口的機會,平靜說道:
“施主,不要試圖用能力影響貧僧的邏輯和判斷,貧僧掌握著‘他心通’,知道你究竟想做什麼。”
艹……龍悅紅忍不住在心裡爆了句粗話。
“他心通”這種能力真是太噁心了!
這邊想做點什麼,連起手式都還沒擺好,就會被阻止,這還怎麼打?
而且,這和尚距離我們十米以上,“他心通”卻能聽得如此清楚,這說明他的層次遠勝機械僧侶淨法……
龍悅紅念頭翻滾間,灰袍和尚再次開口:
“施主,也不要拿出你的音箱和行動式收錄機,你已經‘告訴’貧僧,那裡面儲存的某些聲音會帶來不好的影響。”
商見曜聽了他的勸阻,但沒有全聽。
他雖然未把行動式收錄機和小音箱拿出戰術揹包,但試圖直接按下開關,調高音量。
與此同時,一直保持著沉默的蔣白棉也是猛然拔槍,左掌推門,右手摔向外面,準備向灰袍和尚射擊。
她並沒有奢望這能成功,只是想以此干擾對方,影響他使用能力,給商見曜播放小沖和吳蒙的錄音創造機會。
白晨也瞬間做出了反應,她將油門踩到了最大,讓租來的這輛沉重越野發出了轟鳴的聲音,即將衝出。
就在這個剎那,灰袍和尚的左手轉動了念珠。
無聲無息間,蔣白棉感覺到了難以忍受的極端刺痛,就像掉進了一個由鋼針組成的陷阱。
砰砰砰!
她右手條件反射地縮回,子彈偏向了路旁的石板。
商見曜則彷彿陷入了無盡的火海,面板灼燒般疼痛。
他身體蜷縮了起來,根本沒力量摁下開關。
白晨只覺自己被丟入了煮開的沸水,劇烈的疼痛讓她差點直接昏迷過去。
她的右腳不由自主鬆了開來,車輛才嗖得衝出幾米,就不得不放緩了速度,慢悠悠前行。
龍悅紅如墜冰窟,不可遏制地顫抖起來。
他的身體變得僵硬,思維都彷彿會被凍結。
六道輪迴之“地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