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玉反手要捉它,它就在他的身上亂跳閃躲。
一人一糖在宿舍大戰。
“咚咚。”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戎玉去開門的時候,衣衫不整、頭髮凌亂,嘴上唸叨著黏皮糖是成精的妖怪,眼裡卻盈著滿滿的笑意。
黏皮糖正蹲在他的頭上。
季禮站在門外。
跟黏皮糖面面相覷。
黏皮糖立刻僵硬了:糟了,欺負主人被本體抓包了。
季禮冷冷地看了黏皮糖一眼,眼神兒向下移,刻意規避了戎玉散亂的領口,又落在戎玉被綁了一圈又一圈的手腕上:“怎麼了?”
戎玉笑著說:“黏皮糖學壞了,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
季禮已經伸手要幫戎玉解開了。
戎玉又訴苦:“我本來跟季演約好了練習,它不讓我出門,就把我給捆上了。”
季禮的手又回去了,甚至還反手一推,把門“咔噠”一聲帶上了。
戎玉一無所覺,笑著說:“小醋包不想讓我摸狐狸……喂,不許揪我頭髮啊!”
黏皮糖在他頭上跳了跳:它才不是醋包!
季禮面無表情地往前走了走,把戎玉逼得往後退了幾步,才低聲說:“這麼晚了,別出門了。”
戎玉向他伸了伸手:“那你也先幫我把觸手解了啊。”
季禮看了他一眼,冷聲道:“我不會,就這樣吧。”
他覺得自己精神體還是很聰明的。
對付這種人,就應該這樣。
季禮想,戎玉未免也太狡猾了。
明明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就算戎玉討好他也沒用。
可他白天說了那些,他還怎能生他的氣,因為狐狸而跟他翻臉呢?
他滿腦子都是小小的一隻戎玉,半夜自己偷偷在角鬥場房間抹淚的樣子。
儘管戎玉沒說他哭了,但他就是感覺,戎玉應該也哭了。
他應該是很難過的。
但季演不在了,狐狸也沒有了,沒人能去抱一抱那時候的戎玉。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給自己找足理由,就又能突破自己的下限,親自來找戎玉了。
他想跟戎玉說。
沒有狐狸也沒有關係,至少會有他。
誰想到,剛一進門兒,這人就跟他說要去找季演……未免也太過分了。
季演季演,那傢伙除了早到一點兒,哪裡比他強了?
季禮越想越酸,恨不得把戎玉直接偷走,把季演直接送回那個帝國軍校、念上幾百年才好。
卻又不得不讓自己冷靜下來:他要剋制自己,不能把戎玉嚇跑了。
戎玉要是跑了,就去找那隻狐狸了。
果然,戎玉問他:“你這麼晚過來做什麼?”
季禮輕輕拉住戎玉的手,找了一個最蹩腳的藉口:“戎玉,我做噩夢了。”
戎玉這才發現,小少爺竟然罕見的穿著睡衣就出來了,睡衣是光滑柔軟又輕飄飄的小襯衫,整個人都看起來冷淡卻無害。
戎玉卻也願信,給了黏皮糖一個眼神兒,示意小傢伙鬆開他,去倒了一杯熱水:“做什麼夢了?”
季禮說不出。
戎玉就愣了愣,忽然想到了什麼,笑著問:“是不是我白天說的那些?”
他表情下面,其實有點掩飾不住的小心翼翼。
季禮沉默了一小會兒。
“……我以後不說了,你別怕我。”他又說。
季禮沒忍住,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想想也就算了,你真以為我是公主麼?”
戎玉聞言大驚失色:?!!季禮居然都知道!
他知道他天天背後想他是公主啊?
季禮看他了一眼,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