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六流下品武學《拈花拂穴指》練至化境後,張簫感覺自己體內的磅礴氣機,離七品中期已不遠了。
“這七品進境果然比八品慢了什多,我將兩門六流武學練至化境,竟也無法提升。”
他自語道,心說七品進境就已如此之慢,再往上,武道當真是長路漫漫啊。
七日後,落英宗,雲海峰,比武臺。
今日,正是落英宗的考核大會,歷年的考核大會,都是在這落英山脈的最高峰——雲海峰上舉行。
張簫和十餘名外門弟子靜靜地站在比武臺的邊緣,等待著幾位六品長老前來試他們的武功。
“丁宗皓,上臺接受考核!”一位花白鬍子的老者徐徐走向比武臺中央,朗聲道。
既被負責考核的長老點名,那叫丁宗皓的年輕男子便上了比武臺。
此人看上去比張簫大個兩歲,其貌不揚,氣質樸實,著一身褐色長衫。
當真是平平無奇了。
“請長老賜教。”丁宗皓抱拳道,旋即拉開架勢,蓄勢待。
張簫認得,那架勢乃是落英神掌的起手式——開花。
單看這架勢,丁宗皓擺得四平八穩的,確有高門子弟之風。
花白鬍子的老者點了點頭,心下稍有些欣慰,隨後迅猛出手,食中兩指一併,朝那丁宗皓橫削而去,劈出了一道無形劍氣。
“嘶……”張簫倒吸一口涼氣,驚道“這位長老好生厲害,竟能徒手劈出劍氣,其對於劍氣的運用,恐怖如斯!”
“畢竟是安宇長老”,張簫身旁一位面容姣好的青衣女子道“雖說安長老年將逾百還未能踏入五品,但他老人家數十年來,專修‘掌中劍’,造詣頗為不凡,也因此在江湖上得了個‘三寸劍痴’的綽號。”
在“三寸劍痴”密不透風的進攻之下,一炷香的時間後,丁宗皓已是滿身劍傷,倒在地上,起不了身了。
“哎”,安宇長老微微搖了搖頭,輕嘆一聲,道“學武可不是為了擺花架子的,擺得再好看,殺不了人,又有什麼用?你要是追求好看,那不如去學跳舞得了。”
“嗯,長老教訓的是,弟子將來一定改進。”丁宗皓站不起身,只好匍匐在地,艱難地作揖。
安宇長老立時上前將他扶住,並渡些真氣給他,助他起身。
“你雖根骨不佳,招式練得也什僵化,但好在學武甚勤,內功根基頗為不錯,未來倒也可期,我判你考核透過,自今日起,正是晉升為我落英宗的內門弟子。”安宇朗聲道。
丁宗皓渾沒料到自己敗得如此之慘,竟還能成功晉升,一時喜不自勝,竟忘了向安宇道謝。
他想著今年過年回家,可得穿體面些,爹孃知道自己晉升,必然樂壞了,這回當真是要衣錦還鄉了。
七年了,自他十六歲加入落英宗至今,已有整整七年,之前每一次申請晉升為內門弟子,均失敗了。
每次他那一輩子躬耕勞作的爹孃,都要跟著他一起失落、傷心。
可貧瘠的父母又能為自己的孩子做些什麼呢?
他們只能更加用力地揮舞著鋤頭,在那片世代躬耕的土地上再多流些汗。
“如今晉升為了內門弟子,每月宗門都會資助五十兩銀子,終於可以讓爹孃好好休息休息了。”丁宗皓咧嘴笑著。